花斑大老虎=小明=於菟=此刻正臥在我麵前一米處溫順得像一隻貓一樣的生物……
我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可是“於菟”這種叫法不是隻有中國古代才有嗎。我以為眼前這姑娘隻是打扮複古,口中的用詞都是這麼複古.
古文學愛好者!
“你養大的?”我好像沒從這句話裏反應過來。
“是啊,小冥從小就跟在我的身邊,到現在為止,嗯……已經十七年了。小冥就像我的親人一樣。”女孩那滿帶暖意的語氣就像在訴說著至親之人的事情一樣。
我記得私人馴養老虎是犯法的吧。
雖然難以理解,可這是別人生活我無權幹涉,我難以受用地點了點頭,這世上有養蟒蛇,養蜥蜴,養蜘蛛的,想必在這類人中間,養隻老虎並算不得什麼稀奇的事情。
“你和你的朋友都傷的很重,我家又很遠,沒辦法,所以隻好叫小冥幫忙啦,嘻嘻:”女孩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笑道,言下之意是就算被小明嚇到也隻有對不起了。
難道要走著離開這片山林?可是這種時候,我還有的選嗎。
於是那隻叫做“小明”的老虎馱著暈過去的小女孩,我還勉強走得動,便自己步行著,哪怕我也站不起來,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是絕對不敢在萬獸之王背上撒野。
“真是謝謝你,要不然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我真心地對女孩表示感謝,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其實有人就還有希望吧。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嘛。”女孩大氣地揮一揮手,笑嘻嘻地說道:“對了,我的名字叫非羽,該怎麼稱呼你呢?”
非羽,好非主流又主流的名字……。
“我叫蘇見厘。”是一個失蹤人口,後半句我沒有說。
我對非羽的身份越來越疑惑,從一開始的演員到古風愛好者我已經動搖了好幾千次了,要說cosplay更不像了,我相信不會有人到這深山野林拍外景不帶人不帶相機卻帶一隻除了能夠嚇唬人動物的。
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也不開車,不背包。對我提出的借用手機、指南針這樣的東西發自內心表示無法理解表情。我以為,我是碰上了與世隔絕的“山頂洞人”。
在這路上我才從非羽口中知道,原來這隻老虎的名字叫“小冥”而不是那神一般的“小明”,威風八麵“冥”和萌萌噠“明”真是天差地別。
非羽帶著受傷的我們步行得確實也夠慢,全身的傷痛更讓我覺得度時如年,我覺得我們已經走了兩三個小時,似乎才勉強走出了樹林最密集的那一片,身邊的參天大樹漸漸變得沒有那麼密集,在這裏也能看見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空。
“你看,那邊就是我的家。”非羽伸手指著不遠處山崖邊的一座木屋子對我說。
我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座建築結構相當簡單的木屋,從外觀上看來,木料之間的交叉口都是榫卯結構,榫和卯咬合,起到連接作用,其中沒有一根鐵釘,它們相互融合又相互支撐,這種麵與麵的結合使得這座小小的木屋建築穩固又踏實。
“你就住這兒?”我有點小失望,還以為她能帶我們進城,就算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能到人多的地方也方便求助。
“對啊,你們倆可經不起長途跋涉了,等過些日子你們的傷好些了,我再想辦法送你們回家吧。”非羽打量了我和虎背上那位比我傷還重的孩子。
站在我們身後的小冥也許是因為快到家的緣故,顯得特別興奮,差點把它背上趴著的傷員抖到地上去。
非羽連忙撫摸著小冥的後背,就像在安撫一個調皮的小孩一樣,不過雖然沒把那孩子抖到地上去,卻把她抖得清醒了幾分。
那孩子半閉著眼睛雙腳四處亂蹬,大概是想找個支撐點,撐著自己站起來,卻因為趴在小冥的背上雙腳懸浮在空中,始終沒能找到那個點,一不小心動作大了些竟直直的從小冥背上摔了下來,又摔清醒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