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我還以為非羽是與世隔絕的山頂洞人,現在看來我才是那個會被嘲笑的人,連我都能變成另外一個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哦,對了,我還熬著藥,等一下你喝點,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的。”非羽也沒有對我臉上這幅吃屎的表情感到疑問,卻剛想起外麵爐子上還熬著藥,話音剛落就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西聆,乾熙帝,唪疾山,這些都是些什麼鬼!我是要上大學的人,不想跟潮流玩兒穿越啊。可是盡管如此,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接受命運的安排。
我走到小房間,那孩子安靜的躺在搭建簡單的小床上,臉已經被非羽擦拭幹淨了,這間房坐西朝東,小孩長長的睫毛被夕陽投影在下眼瞼,臉色卻是蒼白的,也是傷的那麼重,沒死已經是運氣了。
我在房間裏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往廚房去幫非羽做事,這樣被人家救了,也要適當付出一些勞動力才能心安理得一些。
非羽給我熬得藥已經好了,這種原始的純正的中藥我還是第一次喝,這滋味確實讓人“回味無窮”。想起來青春期的時候特別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每天靠喝鮮榨苦瓜汁減肥,現在想想,那苦瓜汁還是挺美味的。
麵對這種土灶雖然燒柴火我不會,但是炒菜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於是晚餐就在我和非羽的合作下完成了。我給小孩熬了些米糊,費盡千幸萬苦才喂她喝下去。而於菟小冥自己不知道去哪裏叼了一隻兔子回來生吞了,畢竟還是食肉動物啊,想起來還是有點可怕的。
洗過碗以後,天空已經綴滿了星星,山裏的天空總是特別明淨,沒什麼汙染,星星也顯得特別明亮。
這裏的夜晚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也沒有psp,隻有自己數星星玩兒。數的無聊了便想早點入睡,我隻想萬一,萬一我明早一覺醒來靈魂就已經回到我的世界了呢?
這山裏並沒有其他人,我便和非羽一起在木屋邊的小溪裏沐浴,在這個盛夏的時候,沒有汙染的山泉水是最舒適的。
“非羽,你……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山裏麵?”
恕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非羽這個青春正年少的姑娘能一個人住在這山裏好多年,唯一的陪伴隻是一隻老虎。
非羽想了想說“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很小的時候娘就帶著我住在唪疾山了,我從來不敢問她。後來我娘重病去世,我便也不想再探究其中原因,反正在這唪疾山外我也沒有什麼親人,一個人住這裏也樂得逍遙自在。”
三言兩語,卻感覺出了淒涼,可是看非羽嘻嘻哈哈的,又過得很愜意,如果是我一個人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住這麼久,怕是早就得精神分裂症了。
“砰!”屋子裏突然傳出重物落地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小冥!”
小冥立刻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背上還馱著我和非羽的衣服。
我和非羽連忙穿好衣服趕到木屋裏,那小孩竟然趴到了地上,手指有些動靜,嘴裏還念叨著“水,水。”明顯就是想起床喝水結果走兩步就腿軟摔了的節奏。
我們把她扶到了床上,非羽倒了水遞給我,我喂她喝。
“天色不早了,非羽你也早點休息吧。”看到非羽今天為了照顧我們兩個被她“撿回來”的人也是累壞了。路見不平能有這份兒情操實在是不容易了。
“蘇姑娘,你不會打算睡在這個房間吧?”
什麼意思?我當然睡在這個房間,我可不能夠和救命恩人擠一張床。
“是啊,夜裏如果她有什麼需要,我也方便照顧她呀。”我點點頭,其實我是睡相太——欠揍,這是麥冬給我的評價。
非羽像是沒聽懂我的話一樣。過了半分鍾,她勉強點了頭說“蘇姑娘,既然你堅持的話….那好吧。”
到了陌生的地方,我就習慣和衣而睡。
山間的夜顯得特別的安靜,除了蛐蛐兒和蟈蟈兒的叫聲以外,沒有現代城市汽車的鳴笛聲,也沒有樓上住戶走動聲,更沒有隔壁鄰居夫婦為了家庭瑣碎吵架的聲音。
身邊的女孩睡得也特別安靜,幾乎聽不到呼吸的聲音。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非羽是誰為什麼會一個人和一隻老虎住在這山林裏,這七八歲的小姑娘是誰,為什麼渾身是傷地摔在樹林裏,而“我”又是誰,也同樣渾身傷口的出現在這深山中。
好累……我閉著眼半朦朧的時候,看到身邊的小孩似乎有睜眼的動向。可是不好意思啊,說好夜裏的照看也被我的睡意掩埋了,今天帶傷長途跋涉實在是太累了,先睡了,輕瞟一眼就徹底睡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