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兩個結丹高手,另外兩個也是築基期頂峰,看來並不是那麼好惹,我們先回到營地,大夥琢磨琢磨,想出一個萬全之計再行計較。”
“大哥”沉吟片刻,雙眸中精光一斂,淡淡說道。
……
戍時時分,白石穀,溪水邊。
柳義四人在一寬大平石上盤膝而坐,中間是一堆用火元石燃燒起來的熊熊篝火。
前者正在兩個簡易的木製架子上左右開弓,不停地翻轉著兩隻看起來足有一百餘斤的黃猄。
其餘的黑金和黑土兩人,一邊喝著柳義前不久送給的龍象靈酒,一邊用幾根削成尖狀的木條串著黃猄肉,正在旁邊烤著。黑土性急,烤肉未達七成熟時便自己埋頭大快朵頤起來,大嘴邊粘滿了紅紅的血痕。
溪水邊,那足有一丈半身長、兩翼伸展出來有兩丈多長的金鵬不時在低空盤旋,不時又俯衝下來戲弄著流水,忙得不亦樂乎。
方語純卷起褲腳站在溪水裏麵,前麵的一塊大石上橫放一條五十餘斤的冰凍金沙魚,後麵還有五、六個寬大的盤子和幾個大碗。
他的右手拿著一把尺半長的雪亮短刀,正給那條魚刮鱗甲、掏內髒、去骨刺什麼的。金沙魚的魚肉自然是做魚生,魚頭和魚尾包括內髒就沒有那麼講究了,隻能是一鍋煮,來個魚湯。那些鱗甲、骨刺之類的隻能可惜的丟棄了。
讓人奇怪的是,他所用的一招一式,竟然與他們之前在金龜島沉沙一絕酒樓裏麵那個梅清所表演的刀法有些相似。
原來,黑土從方語純的口中得知柳義具有高超的廚藝,尤其是在燒烤方麵有著特長。一至這個生物繁多的安全地帶,便自告奮勇地當起了獵人。在金鵬的協助下,用不了多大功夫,他便打到了三頭各有一百多斤的黃猄,咧嘴丟下,自稱是想見識下柳義非凡的廚藝。
黃猄這種生物,長得似鹿而無角,肉質細膩、滑嫩、鮮美。在世俗之界已是屬於餐桌上的“山珍”一係佳肴。
自入修真界以來,當年他們柳家的那個燒烤配料的秘方他一直還沒有丟掉,後麵在各坊市時他還采足了各種材料,存放於儲物戒子之內。在黑土的極力要求下,他自然是沒有什麼理由好推辭。
那一條金沙魚也是柳義自己貢獻出來的。畢竟在殺死那個薛堂主時,他可是在其身上繳獲了兩萬多條。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機會拿出來與三人享用。
至於方語純所用的刀法,正是金龜島梅連峰祖傳的“驚虹刀法”——
就是在柳義失蹤的那幾天,為了感謝三人的出手相助,魯真和梅清天天均宴請他們。出於長年都生活在海上,對海鮮難以割舍的毛病。好奇之下,他遂向兩人提出了學習加工烹飪金沙魚以及那種刀法的念頭。
誰知,兩人竟然爽快地答應下來,不但手把手地教了其烹調之術。也教了他入門的常用刀法,而且讓其學到了與之相應的鍛體口訣,還贈送了那柄稱之為“白魚”的術器短刀。
而那些金沙魚魚生的配料,則是柳義回來後,動了心思,慫恿方語純去魯真和梅清那裏問得來的,與之一起的還有那個配方。
喜出望外之下,隻要一有空,他便天天刻苦習練,以至於現在看起來已是有模有樣。甚至還可用之臨場應敵,彌補了他之前近戰不足、怯於貼身打鬥的老毛病。
當方語純端著那些盤子過來時,柳義燒烤的那兩頭黃猄已經完工。隻見它們變成了一身金黃,向外散發出了陣陣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
柳義見到立於身後的金鵬顯得有些不耐煩,遂微微一笑,將一頭烤好的黃猄舉起遞與它,頓時,呼地一聲——
金鵬雙翅一扇,飛至半丈餘高,右爪一探,噗地死死拽住那一頭黃猄,隨即一個盤旋,飛至西邊的一塊大石樂滋滋地享受起來。
目睹此景,黑土早已按捺不住,右手一伸一抓,已然拽了一隻後腿。緊接著左手一按,右手一拉,嘩啦地,一大塊二十餘斤的猄腿從其身上被撕扯開。
黑金和方語純一見,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躥上來各自抓住了一隻前腳,撕扯開來。
償過之後,黑金兩兄弟方知方語純所說的絕非虛言——
柳義所烤製出來的黃猄肉:油而不膩,清香襲人,鮮嫩可口。三人一邊吃著,一邊讚歎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