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當他走到窗前,準備關窗戶的時候,卻不知窗外何時吹過了一陣陰風,吹得他渾身上下一個哆嗦,緊接著這燭台便迅速地滅了,老頭子見這光景,不由得罵了一句髒話。
緊接著便利落的,從自己懷中摸索著火折子,在想要再次將這蠟燭點上。
當他把蠟燭再次點上之後,黑暗的房間裏終於又恢複了些許的光明,借著這蠟燭的燈光,他是竟然看到,似乎有人影從院子裏一閃而過,這讓他心中不由得警覺起來,於是他便起身推開了門,撐著雨傘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念叨著:
“這到底是什麼人,大半夜的還不讓人睡覺,要被老頭子我抓到,是誰裝神弄鬼的話,一定要打斷他一條腿!”
一邊說著他一邊朝著放屍體的那個房間走去,卻發現明明剛不久,自己鎖好的房間,此時竟然房門洞開著,這讓他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看著樣子,定然是有什麼人擅闖進去了,於是他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懷中的匕首,這把短劍是自己用來防身用的,若是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便隻能和對方拚個你死我活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他便慢悠悠地繼續走進了停屍的地方,卻發現原本擺在床上的那具屍體,竟然不見了,隻剩下掀開的一條單子上,還沾著殘餘的血跡。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更加的清醒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急忙追了出去,可是這外麵除了滴滴答答的雨聲,卻再無動靜,更沒有了什麼人影。
這義莊當中丟失屍體的事,是他看守這三十幾年以來,第一次發生,不免讓他心中警覺起來,便急忙又回到房間內找了一遍,發現隻丟失了一具早上送來的屍體,而其他的屍體並沒有異常。
他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又在院落裏查看了一番,也沒有發現屍體去到何處,這讓他心中不由得十分奇怪。
這麼多年自己都不曾遇到過,屍體丟失的現象,可是卻在今夜發生了,實在是令他覺得費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中奇怪,他卻並不著急,畢竟義莊裏停放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死於案子的無名屍體,來看的隻有仵作,甚至連家人都找不到。
很多情況都是都要爛掉了都沒人認領,便扔到亂葬崗去埋了的,就算是有麻煩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上,大不了就一口咬定根本就沒見過就好了,不過是被官府多盤問幾日就是了!
盡管如此,為了接下來不再出現奇怪的事情,於是老頭子接下來的後半夜,卻再也睡不著覺,生怕再發生什麼事情,索性自己穿著蓑衣,拎了一壺老酒,坐在了停屍間的門口守著。
以免再被人混進來偷了屍體,到時候第二天自己可不好向官府交代了,於是就這樣枯坐到了天明,也再沒有人來了,這老頭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昨日君正皓召見了大臣,對他們宣布了國師的死訊和罪狀,接著便派人去發了皇榜和告示,將國師毒害先皇,意圖竊國編造謠言的罪行,全都昭告天下,一時之間又是引起了一陣討論。
白芸寧陪著君獻之,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以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恢複了很多,也終於有空,在一大早拉著君獻之磕起了瓜子。
“哎呀,感覺好久有沒有這麼悠閑過了吧?”
“這倒還真是,皓兒不在那麼多的事情你都有親自解決,害得我都得跟著提心吊膽的,現在倒還一閑下來,都有點不習慣了!”
君獻之也不由得跟著感歎起來,完全沒有喪子的悲傷。
“不然咱們找點事做?”
白芸寧朝著他眨眨眼,提出建議。
“什麼事?”
君獻之果然來了精神,一臉期待的看著白芸寧:
“還能有什麼事,把你的身份恢複了,你去做皇上啊!”
“那怎麼行!”
君獻之急忙擺擺手,甚至還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看著他的這抵觸模樣,白芸寧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便試探性的對他開口問道:
“君老頭,現在一切都已經真相大白,而且國師也死了,我相信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對你出手了,既然如此的話,你就直接向天下昭告你自己的真實身份,從新做你的皇帝多好?”
誰知道這話之後,君獻之趕緊擺了擺手,搖搖頭否決道:
“我可不想再做什麼皇帝,實在是勞心勞力,時時刻刻還要提防著,自己的兒子以及大臣謀害自己,簡直是累得不得了,所以這江山,我是不肯再要了,與其讓我在這裏坐江山,倒不如讓我去不歸穀裏,繼續過那清苦卻逍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