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的男孩,宗一郎,就是因為饑餓,而擅自下水試圖抓魚來吃,結果溺水,雖然救了上來,沒有丟掉性命,但也開始生病了,沒有收入,甚至如今連藥物都沒有多少,宗一郎的病隻能幹熬。
伊納利的質問聲輕易傳入房中一個中年男子的耳中,多年的海上生活使得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衰老,臉上一道道深深的皺紋仿佛歲月留下的痕跡,高大的身體和略顯寬大的衣物表明這人以前的體形定然比現在健壯,但長久的饑餓和憂愁,讓這個壯年男子已經瘦脫了形,此時聽到叫喊,不由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一旁的婦人同樣麵有菜色,正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拳頭。
牙關緊咬,雙手握拳的中年男子一驚,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妻子,海上人家,日日夜夜在海風下討生活,就算再天生麗質,長久之下也難以保養下去,他的妻子年齡已經不小,加上長期的饑餓,此時自然已經算得上是年老色衰了,但是男子看著妻子眼中的關懷和擔憂,心中一顫,反而下定決心,眼神堅定起來,豁然站起身子。
“山治!?”婦人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低聲道:“你要幹什麼?”
“紀子!”山治大口的喘了兩口粗氣,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兒子和發妻,懊惱的說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宗一郎需要吃藥,我們也需要吃的。”
說著,下了決心的山治不理妻子的低聲勸誡,走到外屋的一個大木箱子旁,將裏麵堆積的雜物都翻出後,打開底部的暗格,從中拿出一個由牛皮紙製作的包裹,打開後,裏麵竟然是一把手弩和十多隻弩箭。
如果是強弩的話,就算是對付普通忍者,如果猝不及防之下,也能夠產生傷害了,如果有著一定數量,也可能殺死忍者——當然,忍者有了準備的話,就不容易了,畢竟忍者比武士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其掌握著忍術和幻術——這手弩,用來對付普通人,也足夠了,不過海上空氣潮濕,這弩恐怕也用不了幾次。
“這東西,還是凱沙和我兩個人一起偷偷做的。”山治眷戀的檢查著手弩和弩箭,低聲說著,發現保存的還算不錯,可以使用後,不由臉色一變,神情凶狠:“我對不起凱沙,他和伊納利說的對,如果不想死,不想宗一郎以後也過這樣的生活,就不能忍受卡多的統治。”
“我不是個好丈夫,紀子。”山治愧疚的回首看了一眼瘦小的妻子,又看著臥在床上昏睡的兒子,沙啞著嗓音說道:“但我想當一個好父親。”
傍晚,當達茲納結束工作,回到家中時,卻驚愕的發現家中竟然聚集了許多男子!仔細看去,發覺竟然都是附近的漁民們。
“達茲納大叔!”見到達茲納回來,一個眼見的漁民發現後,大聲說著,其他的漁民也隨後起身和達茲納打著招呼,無論是身為長輩,還是一直以來達茲納一家都堅持反抗卡多這一點,都足以讓波之國的人們由衷的感到尊敬。
“你們這是……。”達茲納心中一動,聯想到什麼,但不敢確認,因此麵上疑惑的問著。
“爺爺!”一個矮小的身影這時撲到達茲納的懷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小臉紅撲撲的,顯然對於自己竟然也能夠參與到行動中去而感到激動異常:“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準備商量著反抗卡多呢!”
“這樣啊。”達茲納喃喃自語,看著家中聚集的一個個或坐或站的漁民們,眼角有些濕潤,這不是因為感動,隻是為凱沙的不值。
凱沙當初在卡多到來時就預見了如今的情況,勸說大家團結一致反抗卡多,結果卻沒有成功,如今這些人吃過苦之後,反而輕易被說服了,這種對比,反而讓達茲納心情複雜。
“阿斯瑪老師!”一直處在人群外圍的鹿丸、井野和丁次三人,見到和達茲納一同回來的猿飛阿斯瑪,連忙上前打著招呼。
“真不敢想象,原來波之國的人們自卡多來到之後,生活過的這麼苦!”井野和阿斯瑪打過招呼後,便同情的說著,剛剛這些漁民們剛剛來到時,不由自主的就開始義憤填膺的訴說著卡多的種種惡行,這些井野、丁次和鹿丸三人自然聽到了,雖然三人在波之國生活的幾天,對這個國度的貧困已經有了了解,但還是不如親耳傾聽當事人們訴苦來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