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體內的氣息似是若有若無，這是自然大法到達第三層之後的征兆。自然大法的與其他功法有許多不同，其中一點便是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最後達到天人合一。
夜探錢府之後的一段時間，鐵青衣一直不敢有所動作。雖然他有些急於幹掉二公子錢豐，但是，謀定而後動，畢其功於一役他還是知道的。他還不想打草驚蛇，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與那些一流高手一較長短。尤其是那修為頗為驚人的老者。
這天早晨，鐵青衣打理完一應雜活，陷入了一種無所事事的狀態，
“狗日的日子，好他媽無聊。”鐵青衣靠在牆壁傷，拿了根柳枝狠狠地抽打著地麵道。
“不是這日子無聊，是你無聊罷了,好好一個年輕人居然暮氣沉沉的，還講粗話!”
“誰？”鐵青衣大吃一驚。以他現在的功力居然有人接近而自己竟不知道，這令他極為驚恐，也極為頹喪。
“嘿嘿，年輕人，別這麼緊張。老頭子不欺負小朋友的。”鐵青衣回過頭去，卻見板凳上坐著一個長須老頭，那老頭身著白衫，腳蹬草鞋，一幅邋遢模樣。人倒是長的仙風道骨，極是精神。仔細看是卻是那晚與自己交手的老者。“嗬，好家夥。居然修煉的是‘虛無之法’，底子不薄啊！”那老頭不理鐵青衣驚懼的目光，悠然自得的道。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錢府？”鐵青衣不知對方來意，試探著問道。
“嗬嗬，老頭子隻是個過路的，走累了歇歇腳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你很無聊嗎？其實世界很精彩。大事有大事的樂趣，小事有小事的妙處，隻要你沉入其中便會體會到其中的奧妙。就拿你的虛無之法來說吧。虛無之法也可稱為自然之法，修習自然之法並非定要超然物外。何為自然？自然不隻是花草樹木、高山流水，萬物皆自然，人便是自然的一部分，你自然我自然他也自然。虛無之法的第三層是步入了天地威力的門檻，第四層始至第六層末，狂暴中須得有清涼心。若你達到了第六層狂暴的最高境界便少有敵手了，天下大可去得。”
“多謝前輩指教，不知道第六層之後又是何等境界？還望告知。”鐵青衣聽老者居然教授自己，想是並未認出他來，所以虛心請教。
“嘿嘿，這個老夫也不清楚了。居老夫所見，僅有一人達到第六層而已。那已經是一代高手了，我也是從書中看到罷了，所知有限，不能告訴你更多了。”
“原來如此，鐵青衣不盡感激。”鐵青衣得知老者也不曉得難免有些失望，“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嘿嘿，不說也罷，說了你也不一定知道。老夫歇夠了，就不多廢話了。最後告訴你一句，有些道理你明白了，但是你並不一定做的到，所以連你自己慢慢的也不明白了。走嘍。”老者說完不待鐵青衣回答便起身離去，順便帶起一匹馬直接從牆上越了過去，遠遠扔過來一句：“借匹馬做腳力，善後的事你自己想。”
“靠，我跑這想做強盜，不料今日卻碰著一個老強盜。奶奶的。”鐵青衣衝著老頭唾了口唾沫，跑到馬廄一看，心中不由喊苦。老頭帶走的那匹馬卻是錢誠益日常所乘。“奶奶的，這下麻煩了，錢誠益馬上就要出門，這叫我如何善後？”
“馬備好了沒有？”鐵青衣正在思量如何應付失馬之事，門裏已進來一人高聲喝問。此人乃是錢府管家趙豪的侄子趙明強，平常沒少欺負府中下人，隻是礙於他的叔叔無人敢計較。錢誠益出門回家的一些事務一向是他來打理的。
“趙公子，老爺的馬早已備好了，隻是……”
“隻是什麼，備好了就趕快牽出來，老爺馬上就出來了。”
“可是老爺的馬剛才被一個老頭給搶走了。”
“什麼？被一個老頭搶走了？我呸，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來？”那趙明強拿過馬鞭就是一通狠抽，旁邊小白見狀一齜牙便要撲上去，被鐵青衣一聲給喝住了。那趙明強卻也不敢再打鐵青衣，“一個老頭能入府搶馬離去？你是幹什麼吃的？怕是你私下賣了，還敢撒謊欺瞞於我。走，跟我見老爺去，看不抽了你的筋。”
趙明強一手提著馬鞭一手拉了鐵青衣便去見錢誠益，一路之上打打罵罵的鐵青衣俱不放在心上。鐵青衣若是想然脫身並無難處，隻是要為小蕊報仇卻也得另想辦法。雖然他現在隻是一個馬夫，很少有機會接近錢豐，但是畢竟是在錢府之內，打聽消息方便了許多。一旦離開錢府就多了許多波折，少了許多機會。所以未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離開的。
“想那錢誠益能有如此地位必是非凡之人，不論其所作所為如何定然不會如這趙明強一樣，我定須用言辭打動他，或許事情有所轉機也未可知。正是青衣失馬焉知非福，至於如何打動錢誠益到時自當隨機應變，這點自信鐵青衣還是有的。事情一經想定心下鎮定許多，安心隨那趙明強去見錢誠益。”
不多時，二人已來到前院。那錢誠益尚未出來，二人遂靜立階下。約莫一刻來鍾，鐵青衣聽得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錢誠益業已出現在門口。錢誠益一身紫色華服，四方臉，頭發花白，頜下微須。看來倒是一副正人麵孔。
“不想這權勢通天、威霸首陽的老東西卻是這般模樣。”鐵青衣胡思亂想之間錢誠益已到了階下。
“明強，馬可備好？”說話的是錢誠益身旁一個忠厚模樣的中年人。
“回老爺，叔父，馬被這小子給看丟了。”
“大膽，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老爺要出門嗎？”
“回老爺，叔父。小的去牽馬時這小子卻說什麼老爺的馬被一個老頭給搶走了，這分明是胡說八道，肯定是他將馬偷出換了銀子，所以小的將他帶來聽候老爺發落。”
“混帳東西，先給我拉下去打五十棍子，等老爺回來再行發落。”說話的一直是那趙豪，錢誠益從頭至尾一言未發，既未表示讚成也未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