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觴公子是什麼時候有偷看人的習慣的?”
“剛剛。”無觴並沒有因為櫻黎的話感到尷尬。
“有性趣陪我喝杯茶麼。”聽出了櫻黎語氣裏掩不住的喜悅,他也知道她是為何而喜悅,也正是知道,才讓他一大早就莫名的站在這裏看著她,真的是莫名的,因為平時他應該還在睡覺。
“當然。”說著櫻黎腳尖輕點,飛身而起,落在了無觴眼前。她的武功是不太好,但這點輕功她還是有的。
“這是什麼茶,這麼難喝。”櫻黎隻喝了一小口就忍不住嫌棄。
“我自己種的,味道可能是苦了點。”
“能種出這麼苦的茶,也真是難為你了。”櫻黎推開了茶杯,沒打算再喝它,因為真的很苦,是會苦到心裏去的那種。
“嘴裏苦,心裏就不會覺得那麼苦了。”無觴望著櫻黎,眼波流轉,有那麼一瞬的哀傷,太快,以至於櫻黎覺是得自己看錯了。
“苦不苦是都是自己說的算,嚐多了,才能釋然,不是麼?”
“能讓心裏苦的,必定都是沁入心脾的痛,要釋然?你覺得要多久,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明明像是個一塵不染世家公子,可此刻他暗淡的眼眸總透著讓人心疼的虛妄。
“一兩年太淺,五年說忘的都是自欺欺人,二十年你的人生基本上就毀了,十年足夠了,無論什麼什傷什麼痛,十年,都夠了。”
“是麼,十年夠了麼。”無觴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低聲的言語著,他不知為何,眼前這個女子,總能不經意的扣動自己的心房,那強有力的聲音,逼迫自己去聆聽。
“無觴公子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啊,怎麼開始自憐自傷了。”櫻黎開口調笑到。
“是你太過開心,所以顯得的我是傷的,情郎回來也不用這麼高興吧。”無觴一語道破,解釋的很牽強但卻合情合理,櫻黎一時無話反駁。
“你好像很擅長顛倒是非,是不是情郎那得我說了才算。”櫻黎微微抿嘴,自己無力反駁,但卻很是不甘心就讓這個惡語傷人者逍遙法外。
“陸乘風,青雲將軍,你的眼光還算配的上你的品味。”無觴像是沒聽到櫻黎的話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姓無的!你……”櫻黎剛想說下去就聽到了門外蕭荷的聲音:“小姐,陸將軍的信。”
櫻黎不禁眉頭輕皺,這個時候他為什麼會送信來。
“我這就走,看你那些胡言亂語說給誰聽”,櫻黎憤憤的說著,說完轉身離開了。
房裏,自從櫻黎看了陸乘風的信後就一直在那悶悶不樂。
陸乘風信裏說宮裏皇上有事召他,他必須先進宮一趟,晚上再過來。
一旁的蕭荷看著櫻黎伏在桌旁發呆,一臉委屈,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聖心難料,她家小姐的心更是沒發預料。
而且蕭荷不知為何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皇上如此緊急的召一個剛回來的將軍入宮所謂何事?畢竟不止是打仗的時候才用的上軍隊。但是很明顯,小姐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