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藍雖然自願做人渣,但人渣也是有尊嚴的,從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況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過了今晚,整個清涼城都要知道了,他這張金貴的臉轉眼間就變得一文不值了。這口氣不出,恐怕以後連逛街都要戴麵具了。
等薑白離開後,連忙帶著手下飛似地逃離了,一刻都不願耽擱,連蔣一丁的屍首都沒有收。
回到城主府,左敬還沒有睡覺,正坐在院子裏獨自斟。城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對於他這個城主來,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左藍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到了左敬身邊,道:“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左敬抿了一口酒,頭都沒有抬,淡淡道:“出什麼大事了?”
左藍道:“清涼侯殺人了,就在秋香樓,好多人都看見了。你趕快派點人過去把他抓起來,普通人還不行,不一定打得過他,要多派幾個修士。”
左敬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轉身直直地看著他,沒有話,卻忽然出手扇了他一耳光,沒有任何征兆。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左藍一下就被打懵了,急道:“爹,你喝醉了吧?是清涼侯殺人了,不是我殺人,你打我幹嘛啊?”
左敬喝道:“混賬東西。是你這些年花酒地把腦子喝糊塗了吧?不知死活的東西,清涼侯是你能抓的人嗎?你想造反當皇帝嗎?不要他殺了別人,就算是把你殺了,也是白死!”
左藍急道:“可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他是清涼侯,就可以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無法無了嗎?”
左敬道:“犯法?是你犯法還是清涼侯犯法?”
左藍急道:“爹,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就亂發火,當然是清涼侯犯法啊!我可是受害者啊!”著指著喉嚨,又道:“你看,他不但殺了蔣一丁,還刺傷了我,傷口還沒愈合呢,血淋淋的。”隻恨不能把傷口扒大了給他看。
左敬冷哼一聲,道:“你當我是瞎子嗎?你真是膽大包,竟然敢讓一個修士去殺凡人,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幸虧清涼侯沒事,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連我都保不了你。”
左藍慌道:“冤枉啊,爹,是那個蔣一丁自作主張,自己要找清涼侯拚命的,我拉都拉不住啊!”
左敬揮手,道:“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後你要敢私下去找清涼侯的麻煩,我饒不了你。”
左藍雖然心裏委屈,卻也不敢違拗,垂首低聲道:“知道了!”
左敬忽又輕歎一聲,緩和了語氣,道:“現在朝中局勢不明,風譎雲詭,不少勢力蠢蠢欲動,明爭暗鬥,每落的人頭如同撒豆一般。正所謂神仙打架,鬼遭殃。我們這些人物不能掌控全局,隻能管中窺豹,暗自揣測,日日如履薄冰,生怕站錯了隊,連話都不敢亂一句。你倒好,這種時候竟敢去招惹清涼侯,清涼侯雖然落魄了,但他畢竟是先皇禦封,我們對清涼侯的態度,就是對皇庭的態度。你知道上麵想要什麼樣的態度?一個不慎,全家人頭落地。從今以後,你給我收斂一點,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左藍頓覺醍醐灌頂,點點頭道:“我知道爹的難處,我忍!”
左敬“嗯”了一聲,道:“做大事的人,不必事事都要親自去做,你可以忍,但有些人忍不了。你放心,會有人幫你出了這口氣的。”
左藍心下一喜,道:“誰啊?”
左敬道:“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