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滿倉一下就看得呆了,百思不得其解,廣場上雖然有風,但風並不大,何況又不是旋風,這些樹葉怎麼無緣無故地飛到他頭頂上去了呢?而且這些樹葉好像自己會飛似的,跟風向並無關聯,難不成是鬧鬼了?
牛滿倉臉色一下就變了,再看薑白,卻一臉平靜,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心裏就驚疑不定,指了下頭頂的樹葉,聲道:“你看不到嗎?你不覺得奇怪嗎?”
薑白搖頭笑道:“我看不到!”
牛滿倉嚇了一跳,這麼大的樹葉竟然看不到,真是鬧鬼了?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結果那些樹葉也跟了過去,他向左,樹葉就跟著向左,他向右,樹葉就跟著向右,始終盤旋在他的頭頂之上。這可把牛滿倉嚇得夠嗆,以為是剛剛被他殺掉的人變成厲鬼來索命了,嚇得臉色慘白,連跟薑白決戰的心思都沒有了,戰戰兢兢地把目光投向了火中栗。
花紫紫就覺得好笑,都什麼時候了,薑白還有心思戲弄人家?或許他是因為海虹和孔丘的死,內心而感到不忿吧!
除了冷顏宮,其他六宮的人均感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毛骨悚然,這大白的鬧的是什麼鬼?
火中栗心裏也是驚懼不安,不知該如何應對,忽地看到薑白冷峻的眼神,心頭一動,叫道:“滿倉,你別害怕,這都是冷顏宮那家夥搞的鬼!”其實他也不敢確定,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要不然牛滿倉不戰自潰。
眾人就覺得好笑,這火中栗嚇傻了不成?瘋言瘋語的,人怎麼可能控製樹葉?連他們禦氣境的修為都做不到,何況一個金鬥修士?
不過片刻過後,他們便知道火中栗的推測是正確的,因為薑白劍花一抖已經攻了上去,一起攻上去的,還有那滿的樹葉。
牛滿倉對火中栗是深信不疑,見不是鬧鬼的,感覺就受了戲弄,不由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就迎了上去。跟刹相比,雖然同是金鬥七品,但他的劍速實在是快得太多,瞬間功夫,幾十片樹葉被他斬落大半。
其實薑白現在是金鬥五品的修為,趁著他斬落樹葉的空隙,完全可以偷襲成功,隻是對方仗著兵器上的優勢,無所忌憚,薑白對花紫紫的劍根本就沒有信心,生怕被對方纏住,落得跟孔丘一樣的下場,所以根本不敢接觸他的劍,還要躲避他的劍鋒,本來完全可以占據上風,掣肘之下,竟落了下風,幸虧有樹葉迂回策應,要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那種感覺就如同光腳想踩死一隻刺蝟一樣。
倆人根本就不像在打鬥,如同在翩翩起舞的樹葉裏舞劍,戰了半個時辰,竟聽不到兵器相擊的聲音。
眾人看得歎為觀止,沒想到金鬥的戰鬥也可以這樣精彩,這薑白果然是個人才啊,雖然他隻有金鬥五品,但他們都知道,若不是牛滿倉占據兵器上的優勢,早已經敗了。
冉通歎道:“這個薑白果然不簡單哪,真是何世無奇才,遺之在草沼啊!”
冉蘇蘇聽了,心裏就酸酸的不是滋味,好像他是薑白的爹,而不是自己的爹,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想法,本來他心裏已經傷痕累累,親爹還要在上麵撒鹽。便道:“雕蟲技而已,換作是我,一個指頭就可以按死他。”
冉通道:“你別不服氣,你金鬥的時候遠不如他。”
冉蘇蘇當然不服氣,道:“我看他也不怎麼樣嘛!連一個金鬥七品都贏不了,好像還很被動。”
冉通道:“那是因為他沒有一件稱手的兵器,如果有,火牙宮的修士早就死了。”
牛滿倉見薑白不敢接他的劍,愈發猖獗,隻攻不守,甩開膀子幹,逼得薑白隻有招架之勢,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招架之勢都沒有,對方的劍劈過來,他根本就不敢招架,隻能躲閃,被他追著砍,狼狽之極。
花紫紫看得暗暗揪心,想到海虹和孔丘的慘狀,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梨幻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看她的動作就已經明白她的心思,淡淡道:“如果他戰死了,你會恨師父嗎?”
花紫紫怔怔地看著她,忽然點了下頭,道:“恨!”
梨幻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神,但能感覺到她此時的眼神一定無比堅決,但她沒有話,臉色也沒有波動,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又把目光移到了薑白身上。
薑白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過了,樹葉已經阻擋不住牛滿倉進攻的腳步了,自己就像一隻過街老鼠,被他追著喊打,就感覺這個牛滿倉實在不自覺,一點都不知道收斂,現在完全把他當成了軟柿子,拚命地捏,完全不考慮柿子的感受,他畢竟也是有脾氣的人,一下就被捏火了,心道,你以為就你有稱心的兵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