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本來倚在石頭上,感覺石頭有動靜,抬頭一下,石頭竟倒了下來,一下嚇得臉色慘白,大叫一聲,這下要被壓成肉醬了。
敵人也生怕被石頭砸到,也不再攻擊了,連忙四下散開。
薑白轉頭一看,石頭已經到了頭頂,連忙意念一動,就把散元石收進了儲物鐲。
石頭消失了,原本站在石頭後麵的韓冰就露了出來,滿臉帶著猙獰,離他們不過丈餘的距離。
韓冰似乎早就準備,就在石頭消失的一瞬間,身旁百餘名紫鬥就急速衝出,殺向了薑白他們,現在沒了散元石,他們修為恢複,速度如光似電,布休等人一下就看得呆了。
好在薑白也沒有大意,剛把散元石收進儲物鐲,瞬間又煞了出來,還是落向了原來的位置,那些紫鬥瞬間又變成了白鬥,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哪裏扛得住山一樣的石頭,絕大部分人一下就被壓成了肉餅,隻有一個人速度最快,沒有被散元石壓到,雖然已經變成了白鬥,但在原先的慣性下,速度依舊很快,刺向了孟得剛。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絕大部分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個個目瞪口呆,也包括孟得剛。
等孟得剛反應過來,隻覺胸前一涼,一把長劍已經穿胸而過。
薑白看得目眥欲裂,大叫一聲:“老孟……”這些人當中,除了風言,隻有孟得剛是跟著他從清涼城裏走出來的,一起在無生海浴血奮戰,後來還冒著生命危險向他告密,雖然不是感情最深的,但一路走來,早已把他當作兄弟,哪裏能夠舍得?如同自己被刺了一劍,痛到無法呼吸。
孟得剛怔怔地看著刺他的那名修士,聽到薑白的叫聲,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嘴角微微翹起,就倒了下去。
刺他的那名修士這時也才反應過來,沒想到就自己一個人衝了過來,後麵已經被石頭擋住了去路,麵前卻又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進退不得,一下就尷尬了,早知道就不刺了,硬笑一聲,道:“誤會,誤會!”
薑白怒吼一聲:“我要你死!”手持製神劍就走了過來,二話不,舉劍就劈了下去,那名修士拿劍去擋,可他現在隻有白鬥修為,而薑白金鬥五品,拿的又是製神劍,連劍帶人,一下就被劈成了兩瓣,還沒倒地,就變成了兩根幹枯的木頭。
薑白彎腰將孟得剛攬在懷裏,搖晃著他的身體,叫道:“老孟,老孟……”往昔種種,一下湧上心頭,淚水無聲滑落。
眾人從沒有見過薑白流淚,無不動容,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布休就抹了一把眼淚,蹲了下來,道:“盟主,老孟已經走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薑白咬牙道:“此哀節不住!”就把孟得剛的遺體收進了儲物鐲,緩緩站了起來,環視敵人,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吼道:“來啊!我要讓你們全部給老孟陪葬!”
眾人心頭一凜,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感覺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韓冰這時又繞到前麵,生怕被薑白用樹葉攻擊,混在人群裏離得遠遠的,現在他已經摸索到了套路,隻要薑白躲在石頭下,就能逼他收起混元石,哪怕隻有一瞬間,也可以讓紫鬥四下出擊,一舉將他們殲滅。剛剛是因為第一次,一時考慮不周,應用不夠嫻熟,才會失手,現在他又叫了無數紫鬥過來,暗暗商量,反正薑白又飛不掉。
卞公公這時貼近薑白道:“清涼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薑白冷冷道:“殺一個賺一個!”
卞公公道:“但是跟他們硬拚下去,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薑道:“那又如何?難不成要跪地求饒不成?”
卞公公就用眼神指了下邊上的一座山峰,道:“要不我們先撤到上麵去,再從長計議,像這樣戰下去,耗也耗死了。”
薑白順著他的眼神望了過去,在他們右首幾十丈處,果然有一個山峰,形狀像極了紫華山的柱峰,就是一根石柱,四周光滑,不過沒有柱峰高大,隻有幾丈高,且邊上有一條石階,通往峰頂,大概平時經常有人上下,作瞭望之用。
薑白雖然滿腹怒火,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他的生死從來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後麵還有十幾個人在和他同生共死,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還是想把他們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