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見桌上打翻的茶盞裏還有茶水,便端起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又道:“但曆史總有驚人的相似,到了一百多年前,黑暗神殿的大祭司也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穀梁淳,一個叫巢關,巢關是大師兄,穀梁淳是師弟,但大祭司並不喜這個大徒弟,而是喜歡這個師弟,甚至準備將大祭司的位置傳給他,這個巢關心裏不服氣,於是偷偷下毒把師弟給毒死了。
大祭司本來就已經年老,驚聞噩耗,氣急攻心,一下就病倒了,但當時他並不知道是巢關下的毒,因為巢關表麵上是個好人,所以也無從追究。不過這個師弟留下一個兒子,名叫穀梁玉,這個名字還是大祭司取的,認為這個孩子像玉一樣質樸純潔。大祭司愛屋及烏,特別喜歡這個穀梁玉,這個穀梁玉倒也爭氣,不但長得英俊,一表人才,舉世無雙,人又聰明伶俐,三歲識字,六歲吟詩,牛-逼得一塌糊塗,聽大祭司,這娃血脈還好,是能成大器的人……”
薑白打斷他的話,道:“你就是那個穀梁玉?”
查理一下就跳了起來,道:“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我這些形容詞用得特別貼切,你一下就看出來了?”
薑白道:“這麼不要臉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查理撇了下嘴,道:“我得是實話!”
薑白道:“接著往下講!”
查理道:“反正當時大祭司特別喜歡我,覺得我能成大器,當時我雖然隻有紅鬥二品的修為,但大祭司臨終之前還是把大祭司的位置傳給了我,當時剛好祭神杖也在黑暗神殿,所以就把神杖一並傳給了我,還昭告眾殿,要極力輔佐我。當時可把我高興壞了,畢竟白撿了一個大祭司的位置,可結果我還沒來得及風流,不不,還沒來得及勵精圖治,巢關就帶人殺進了神殿總壇,也承認了是他殺死了我父親,幸虧大祭司留下幾十個心腹,拚死才護我殺出重圍,因為我娘親是雷音西域的人,除了黑暗神殿,我也隻去過雷音西域,對那裏也比較熟,所以我就拚命往雷音西域跑,後麵的事就不重要了!”
薑白道:“那祭神杖在哪?”
查理道:“當時我跑到海上,後麵巢關的人還是窮追不舍,後來掩護我的人讓我先走,他們前去阻截,當時我估計八成是逃不掉了,心裏有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我死了,也要讓巢關討不了好,於是我就把祭神杖扔進了海裏,誰知道不絕我,那時剛好又是深夜,海上下了一場大霧,綿延幾萬裏,他奶奶的我剛把神杖扔了,就鑽進了大霧裏,他們找不著,就被我溜了。”
薑白道:“所以你這次騙我們過來,就是想讓我們幫你報仇雪恥的?”
查理點了點頭,道:“本來我已經死了心,沒打算這輩子能報仇,連離開死亡穀的信心都沒有,但你們卻讓我看到一次又一次的奇跡,我覺得你們很厲害,不定還真能幫我報仇!”
薑白忽地臉色一變,咬牙怒道:“混賬!”
查理嚇了一跳,懦弱道:“兄弟,你不願幫我報仇,我也不勉強你,何必生氣呢?”
薑白就指著他,圓目怒睜,道:“查理,不是我不願幫你報仇,而是你不應該騙我,你應該知道,我薑白早已不是我一個人的薑白,我身後站著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女人,我一心想護他們周全,才相信你,跟你來了這裏,你倒好,竟把他們一起騙進了火坑。查理,我告訴你,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怪你,但若是這些女人少一根毫毛,無論是做人做鬼,我必不放過你!”
在這幾年裏,薑白給查理的印象,一向是溫文爾雅,塌下來也是一副風輕雲淡,從沒有見過他發火,還是指著他發火,真的是把他嚇著了,腿都有些發軟,囁嚅道:“她……她們不……不會有事的!沒……沒人知道我回來!”
其他人也從沒見過薑白發火,特別是那些女人,感覺薑白是下性格最好的人,沒想到這次卻發這麼大的火,還是為了她們,心裏無不感動,琅月就道:“師父,你別生氣,查理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挺可憐的,我們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們明就離開這裏!”
查理忙附和道:“對對對,我們明就離開,明就離開。”
薑白冷笑一聲,道:“離開?你以為我們還走得了嗎?你去外麵看看,我們已經處在別人的層層監視之中!”
眾人臉色一變。
查理急道:“可能是我表弟擔心我們的安危,才派人給我們放哨的吧?你放心,你隻是多慮了,我跟我表弟從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就跟你和風言一樣,又是親戚,他不會出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