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升道:“半夜三更的下什麼山哪?有什麼事不能明再走?若是被你姑媽知道了,一定會怪我招待不周!”
查理臉色一變,道:“姑父,你若不讓開,就別怪我翻臉了?”
海潮升道:“你這孩子,怎麼跟大人話的?”
薑白道:“別跟他廢話,他們在拖延時間!”
話音剛落,風言已經出手了,擒賊先擒王,神針猛地煞出,襲向了海潮升,若不是剛剛殺了陸長老,讓海潮升心裏有提防,怎麼也是躲不過去的,縱然如此,海潮升避得也是極為狼狽,不免勃然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剛準備下令攻殺,遠處忽然就傳來了一陣笑聲,薑白幾人心頭一緊,轉頭看去,遠處就飛來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黑鴉歸巢,足有上千人,到達現場後,立刻把他們團團圍住,裏三層,外三層。
領頭之人正是大祭司巢關,眉粗胡長,一臉橫肉,手拿一根禪杖,應該是祭神杖的仿製品。
巢關見到查理,睜大了眼睛,確認無誤後,又是哈哈一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穀梁玉,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怎麼又回來了?你姑父派人跟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看來真的是意啊!”
查理看著周圍虎狼環伺,終於知道,薑白的猜測完全是正確的,海元父子早就已經背叛了他,想將他斬草除根,而他還傻乎乎地把他們當作親人,真的是無比諷刺,感覺薑白罵他都是輕的,自己真的就是一頭豬。他雖然恨巢關,此時卻更恨海元父子,玩弄他的感情,便沒有理會巢關,而是紅著眼睛指著海元父子,手都有些顫抖,咬牙道:“禽獸啊!你們簡直禽獸不如……”還想些惡毒的話,卻一時詞窮,不出其它。
海元笑道:“表哥,不要怪別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自量力,可惜心比高,命比紙薄,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就沒有一點逼數嗎?就你這副德性,配做大祭司嗎?這裏站了上千人,哪一個拎出來不比你強?怎麼就沒有一點覺悟呢?”
查理隻覺氣血上湧,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海元道:“你看看你,一點挫折都承受不了,才幾句話就氣得吐血,能成什麼大事?”
查理就拔劍出鞘,怒吼一聲:“操-你媽-的,我跟你拚了!”此時已經失去理智,卻忘了他媽就是自己的姑媽。
薑白卻一把抓住了他。
巢關這時冷笑一聲,道:“穀梁玉,今我可以不殺你,你把祭神杖交出來!”
查理嘿嘿一笑,就指著他,道:“你這人真好玩,你手裏不就是祭神杖嗎?好威武啊!”
所有人都知道他手裏的祭神杖是假的,如同太監貼的假胡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破不破,還是好朋友,一旦破了,那就是撕破了臉皮,巢關不免惱羞成怒,臉都有些抽搐,道:“穀梁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你不把祭神杖交出來,我讓你生不如死!”
查理四周看看,真的是四麵楚歌,十麵埋伏,不由心中戚戚,知道今就算插上翅膀也是飛不出去了,轉頭看了看薑白,想起他剛剛的話,這些女人若是少一根毫毛,他都不會放過他,看今的局勢,不要少一根毫毛,這些女人估計連命都要搭上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由愧疚難耐,眼眶都模糊了,道:“兄弟,我對不起你!”
薑白冷冷道:“有用嗎?”
查理搖了搖頭,道:“沒用!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蠢,我知道你一定恨死了我,恨不得活剝了我,但我也無能為力,我也沒有臉麵再站在你的麵前,更沒有臉麵活在這世上了,對不起……”話音未落,橫劍就向脖子上抹去。
巢關大吃一驚,雖然他也想活剝了他,但絕不是此時,畢竟祭神杖還沒有勒索到,如果他死了,以後隻能永遠拿著一件假貨糊弄別人了,確切地,是糊弄自己。但查理離他較遠,邊上又有高手,也不敢貿然上前搭救,隻能在心裏長歎一聲。
薑白聽他口氣,就知他要自殺,這時就使出擒拿手,一把就捏住他的手腕,查理吃痛,手上一軟,劍就從脖子處落了下來,被薑白用腳尖挑起,握在了手裏,斜望著他,道:“自殺是懦夫行徑!”
查理哭喪著臉,道:“我也不想自殺,你也知道,我比誰都怕死,但我真的沒臉見你了!”
薑白冷冷道:“你就算死,也應該是我殺了你!”
查理道:“那你殺了我吧,我保證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