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歎道:“關了十幾年,也該讓她出去透透氣了。”
梨幻道:“你不是外麵很危險嗎?”
花滿道:“那隻是我猜測,真若下大亂,哪裏都亂,隻是放在我身邊,我心裏踏實一點。”
梨幻道:“真的會變嗎?”
花滿點頭道:“肯定會的,而且不會太遠。”
梨幻道:“那我們會死嗎?”
花滿道:“不知道!”
梨幻就站在他的麵前,貼得很近,飽滿的胸脯已經觸碰到他的衣襟,緊緊盯住他,道:“如果我們真要死,你有什麼話想對我嗎?”
花滿隻覺她吐氣如蘭,撲麵而來,令他心旌搖蕩,咽了口口水,道:“沒有!”
梨幻忽然道:“能抱我一下嗎?這樣就算死了,我也沒有遺憾了。”
花滿就感覺有些手足無措。
梨幻就一頭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攬住了他的腰。
花滿也沒有反抗,張開手臂,仰頭動也不動,像是一根木頭,那姿勢仿佛在向別人呐喊:你們看,你們看,我是被逼的,不是自願的!
但這裏終究沒有外人,花滿畢竟已經動了心,要不然上次也不會吃她豆腐,現在豆腐主動送到他嘴邊,哪裏還能抵抗,稍作猶豫,也把她緊緊抱住了。
就在他的手剛觸碰到梨幻的楊柳細腰,梨幻的淚水奪眶而出,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以前隻會出現在她的夢中,從不敢奢望會真正發生。
花滿低頭看到梨花哭花的臉,心就徹底融化,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倆人呼吸都變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兩百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梨幻的房間裏,在那張柔軟的床榻之上。
若是邊上有床,倆人肯定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就在倆人情到深處,忘乎所以之時,耳畔忽然一聲咳嗽聲。
倆人嚇了一跳,這才驚醒,這是在光化日之下啊!連忙就分了開來,轉頭一看,就見平靜的湖麵上竟出現了一個人的頭像,在湖水的蕩漾之中顯得模糊不清。
花滿驚道:“降龍!”
那個頭像正是降龍,這時又幹咳一聲,道:“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哦!”
花滿連忙抱拳道:“弟子知錯!”
降龍道:“剛剛出去的是誰?”
花滿道:“我女兒!”
降龍道:“十幾年都沒有出去,偏偏挑這個時候出去,萬事皆有因果啊!”
花滿臉色一變,道:“莫非我女兒有危險?”
降龍道:“不可,不可,一即是錯!”
花滿急道:“不行,我要去找她!”
降龍道:“你不必去找她。緣來,自然有人來找你。緣去,你想找也找不著她。”
花滿每次跟降龍話,總覺得是驢唇不對馬嘴,聽也聽不懂,這時急道:“你我女兒偏偏挑這個時候出去,這個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
降龍道:“你不知道四處封印已經全部開啟了嗎?”
花滿道:“但封印已經開啟個把月了,外麵風平浪靜,並無反常之處啊!”
降龍道:“萬事俱備,隻差一道藥引!”
花滿遲疑道:“你是我女兒是藥引?”
降龍道:“不可,不可,一即是錯!”
花滿氣得真想把他從水裏撈上來打一頓,急道:“那封印開啟以後這下究竟會發生什麼變化?”
降龍道:“無緣之人終將會被遺忘,有緣之人終將重見日!”
花滿怔道:“有緣人不就一個嗎?”
降龍道:“遇見即是緣!”
花滿見他又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懶得跟他交流,便抱拳道:“那弟子先行告退,弟子要去找女兒!”
降龍歎道:“都跟你了,緣來即會遇見,不必強求!你我之間的緣分就已經走到盡頭,我也要走了,此生不會再見!”
花滿驚道:“你去哪裏?”
降龍道:“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此生不會再見,你們十大代執印使好之為之,各安命!”
花滿的心頭就湧上一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感,連呼吸都變得粗重,心中惶惶不安,道:“封印一旦開啟,我們這個世界的無緣之人是不是全部都得死?”
降龍道:“你也不必杞人憂,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至於你女兒,你也不要去找了,找你也找不到,留在這裏,或許能等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