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驚慌失措,如同炸了的雞窩的,真的是雞飛狗跳,隻能向空中逃竄,地上就如同漂起一層烏雲,薑白依舊不依不饒,追上去一陣砍殺,肆無忌憚,空的屍體就像冰雹一樣往下掉。
九大山門的人真的被殺到膽寒,堂堂十萬大軍,其中三色鬥無數,竟然奈何不了一個黑鬥,甚至變成砧板上的魚肉,被這個黑鬥隨便斬,隨便剁。
薑白剛剛向空拋出“紅晶”時,白漠王因為關心他,已經浮上半空,所以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大驚之下也難掩欣喜,精神一振,這時就落了下來,大聲叫道:“把婦女孩童都收起來,隨我殺敵!”
眾人應了一聲,連忙把剛剛逃回來的婦女兒童都收進了乾坤袋。
子然酋長就拔劍出鞘,振臂一呼:“大家追隨我王,殺了這幫龜孫!”
眾人均拔劍出鞘,齊聲叫道:“殺!”
白漠部落的幾萬人就如同決堤之水,洶湧而出,向九大山門衝殺過去,一時之間,殺聲震。
九大山門被薑白一個人就已經殺得膽寒,聽到耳邊殺聲震,神魂俱顫,連抵抗的心思沒有了,一觸即潰。
掌孤燈這時大叫一聲:“撤!”
現場嘈雜無比,沒有幾個人能聽見他的叫聲,但眾人仿佛跟他心有靈犀,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意,早就開始撤了,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但撤退的過程卻並不順利,畢竟他們有十萬人,擠成一團,不可能像煙花一樣炸開,隻能拚命往前擠,往上擠,而薑白還在人群中央,變成一台絞肉機,站著不動,都有無數推湧過來的人,殺得手都有些發軟,片刻之間,又有上萬人死在他的劍下。
而風言已經跟白漠王溝通過了,衝在最前麵,定海神針煞出上百丈,如同棍捅進螞蟻窩,隨便一棍下去,都要捅死上百人。
人群愈發慌亂,拚命逃竄,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成一鍋粥,而俞大狼本來坐在轎椅上,雖然差了半截腿,模樣淒慘了一點,但也是悠閑自得,起初看著薑白逼入絕境,自求一死,心裏還偷著樂,有了複仇的快感,若不是這裏全是大佬,他插不上話,怎麼也要嘲諷幾句。沒想到畫風一轉,薑白不但沒有死,反而絕地反擊,把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本來俞揚水站在他身邊,卻被瘋狂的人流給衝散了,俞大狼拚命叫喊:“撤,撤,白癡,趕快撤啊,往前擠啊,快點……”
這麼擁擠淩亂的環境,一個人都不方便逃生,何況這兩人還抬著俞大狼,慌亂之中,前後用力都不一致,他要向左,他要向右,眼看薑白就要殺過來了,俞大狼不但不討好這兩個人,還要罵他們白癡,其中一個白癡就不樂意了,兩手一鬆,便獨自逃生去了,這種情況下,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俞大狼大叫一聲,便從空中滑落,另一個白癡也懶得去救他,也覺得自己的命比較重要,就扔掉手裏的抬椅,逃命去了。
陸逍遙和柳毓雖然修為低下,不過陸逍遙有眼色,薑白出劍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對勁,早早就拉著柳毓往後撤了,待到白漠部落的人殺過來,他們已經跑得遠了,一路狂奔,頭也不回。
薑白一口氣追殺了上千裏地,殺得屍橫遍野,殺得敵人聞風喪膽,不過令他奇怪的是,起初淩雲戰甲穿在身上,輕盈無比,如同鴻毛附身,根本感覺不到它的重量,雖然他已經殺出上千裏,但也不過是盞茶功夫,甚至還要短,但戰甲卻變得越來越重,像一座山壓在他的身上,最後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更別談殺敵了,若不是這鎧甲還能護身,估計現在要被敵人反殺了。
白漠部落的人也殺得興起,想起剛剛九大山門拿他們的老婆孩做人質,心裏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所以下手一點都不客氣,也是一路追殺,隻恨不能把他們趕盡殺絕。
白漠王這時就殺到薑白的身邊,見他的劍速明顯慢了下來,笨拙無比,以為他在放水,便叫道:“白兄弟,你怎麼了?你不要心慈手軟,這些畜生死有餘辜!”
子然酋長跟著叫道:“沒錯,我們現在就殺到他們的老巢去,太可恨了,神墓園就這麼大,我看他們往哪裏跑?我要他們全部死,一個都不留!”
薑白到最後都是在勉強支撐,此時已經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口中忽地噴出一口鮮血,人就落了下去。
白漠王驚道:“白兄弟——”人就俯衝直下,在空中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