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之間,龍淵澤的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布休便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以後還得靠自己了,隻是那個左藍沒殺掉,可惜了!”慢慢走到薑白身邊,扶住他道:“盟主,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薑白搖了搖頭,道:“不要緊,隻是皮外傷!”
布休道:“盟主,我的三尖兩刃槍不見了,你看到了嗎?”
薑白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在我身上!”
布休長籲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朱瓊花便道:“布休,既然你的朋友已經見到了,你的兵器也找到了,跟我回去吧!”
布休道:“瓊花,你稍等片刻,我朋友傷成這副德性,我哪裏放心?我先給他敷藥,敷好藥我就跟你走!”
薑白本想,我不用敷藥的!但布休一手扶著他,一手卻在他背後隔著衣服悄悄寫了三個字:帶我走!
薑白並不知內情,隻以為這幾日,布休在朱瓊花的淫威之下,肯定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用秋名大王的話,就快被榨幹了,看著人都消瘦不少,不免感同身受,心中無比憐惜,便沒有話,也就是默認了。
朱瓊花聽隻是敷個藥,倒也耽誤不了多久,便道:“那好吧!”
布休便把薑白平放在地上,從儲物鐲裏煞出一壇金創藥,自從認識了王青虎,他們用藥都是論壇計,瓷瓶裝的那種他們根本看不上眼,太家氣了。然後就把薑不白衣服解開,露出胸膛,已經血肉模糊,看得布休心痛不已,嘴上罵道:“這個狗日的左藍,下次再讓我遇見他,必把他碎屍萬段!”邊邊抓了一把藥粉撒在了薑白傷口上。
朱瓊花見薑白裸露上身,雖然相隔好幾丈遠,也不好意思再看,便轉過身去。
一會,就聽身後布休道:“盟主,你忍一下,我把你的褲子脫掉,布都粘到傷口上了!”
又過一會,就聽布休驚叫道:“盟主,你的好大啊,跟老黃瓜一樣,比我的還要大!”
朱瓊花雖然感覺後麵的動靜不對勁,但聽了這話,哪裏好意思轉頭?生怕轉過頭來,真看到一根老黃瓜,不知為何,她現在特別在意布休對她看法,她不想讓布休覺得,她是一個不純潔的女孩,還特意把思緒引向別處,望著上的明月,兩耳不聞是非。
其實布休這句話的時候,大半截身子已經融入了土裏,隻剩一張嘴在地上了。
又過了一會,後麵就完全沒有動靜了,山穀裏很靜,隻剩下樹葉婆娑。
朱瓊花疑竇頓生,輕聲叫道:“布休,你們好了嗎?”
連幾遍,後麵也沒人回答。
朱瓊花猛地轉頭,岸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布休和薑白的身影?他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離開的?如果是禦氣離開的,以她的修為,不可能聽不到破氣的聲音?從水路走更不可能,水裏的動靜隻會鬧得更大!難不成是遁地走的?她不相信布休有遁地的能力,如果有的話,在浪浪村裏早就遁地跑了,也不會受製於她!
忽然間,她明白了,肯定是這個薑白有遁地的能力,她大意了!但是,就算不大意又能怎樣?對她來講,跑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心!
原來她在布休的眼裏,連朋友都算不上,他隻是在利用她,現在見她沒有利用價值了,立馬逃之夭夭,連一刻都不願跟她多待,甚至還要演戲欺騙她,真的把她當成了一頭豬。
但她,竟然也毫無保留地相信了他。
朱瓊花隻覺心都在滴血,痛到不能呼吸,喃喃道:“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眼角就滾出兩行淚珠,在月光下,像是兩串珍珠。
朱瓊花忽地怒吼一聲,湖麵上頓時起了波濤,一道水柱衝而起,直衝際,待吼聲過後,湖水又從上落了下來,如同瀑布一樣傾泄而下,從朱瓊花的頭頂澆下,朱瓊花也沒有禦氣抵擋,頓時變成落湯雞,頭發淩亂,好不淒涼。
朱瓊花氣得渾身顫抖,雙手捏得格格作響,許久才咬著牙齒道:“你傷害我的,我要你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下巴處的水就串成一串珠簾,不知是淚水,還是湖水?
薑白因為不知道內情,看布休憔悴的模樣,以為是他是被朱瓊花榨得快要精盡人亡了,卻不知他是熬夜熬的,自己也是害怕,生怕被朱瓊花抓回去,也被榨得精盡人亡,帶著布休潛下去幾十丈,心裏都不踏實,一句話也不敢,倆人連大氣也不喘,像兩條大蚯蚓,在土石之中慢慢蠕動,半個時辰之後,見朱瓊花沒有追下來,心裏才長籲一口氣,但也不敢大意,也不敢浮出地麵,依舊在土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