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師弟還陶醉在自己想像出的美好畫卷之中,薑白驀地起身,手中已經煞出製神劍,轉身揮下,就聽“砰”地一聲,那名師弟嘴裏還在著話,頭卻落到了桌子之上,像是二上了一道豬頭菜。
與其同時,製神劍就開始拚命吸血,轉眼之間,那名師弟已經變成了木頭。
大堂裏頓時炸了鍋,原來吃飯的幾桌人見此情形,尿都來不及,哪裏還吃得下?大叫一聲,蜂擁而出,有人邊跑邊叫:“殺人了……殺人了……”
當然,也有人是為了趁亂吃霸王餐。
那名師弟嚇得麵如死灰,猛地站起,退後兩步,看著變成木頭的師弟,兩腿忍不住顫抖,道:“我們跟你們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我師弟?”
薑白冷冷道:“他的話太多了。”
那名師兄想,話多也犯法啊?但此情此景,哪裏敢出來?也不敢想著為師弟報仇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兩腿一蹬,猛地向上衝去,衝破了酒樓的樓板,又衝破了屋頂,狂奔而去。
隻因他少了兩句話,薑白也沒有追擊,這時冷哼一聲,收起了製神劍。
風言咬牙道:“這家夥該死!”
布休便上前摟住薑白的肩膀,道:“盟主,你別難過了,這裏還在北野劍閣的地盤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飯也不能吃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再慢慢,可好?”
薑白仿佛也變成了木頭,麵無表情,喃喃道:“好吧!”
幾人出了酒樓,外麵已經黑透了,幾人便衝而起,向空空城的方向飛去。
酒樓裏的掌櫃望著屋頂上的大窟窿,雖然不用出門就可以賞月,而且月色正濃,但掌櫃卻沒有半點情致,反而號淘大哭起來。不過等他走到薑白坐過的桌子旁,卻發現酒碗裏放著半塊紅晶,頓時又喜得眉開眼笑,偷偷就把紅晶藏進了袖袋之中,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實在是太刺激了。
現在出了這檔事,布休幾人也不確定薑白還要不要去空空城,所以沒飛出多遠,便找了荒僻無人的山林落了下來。
山林裏有條溪,河邊盡是被衝刷得光滑無比的鵝卵石,幾人便在河邊隨便坐了下來。
薑白依舊麵無表情,望著泛著月光的溪水怔怔發呆。
幾人聽花紫紫要成親,心裏本來就不是滋味,現在見薑白像是丟了魂,心裏愈發沉重。
布休就拍了下薑白的肩膀,歎道:“盟主,看開點,其實這件事根本不意外,我們早就應該猜到了。涯何處無芳草?既然花紫紫眼瞎,就讓她瞎吧!”
薑白依舊沒有話。
風言便道:“少爺,如果你實在放不下,我們就去北野劍閣搶親,我們陪你。”
薑白便苦笑一聲,道:“搶親?為什麼要搶親?你們不用安慰我,布休得沒錯,我早就看開了,在憫仙海裏我就看開了,我隻是覺得世事無常,心有感慨罷了!隻要她過得好,我別無所求!”
布休道:“就是,也省得我們去傾城居了,我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好好享福吧!”
薑白道:“明我們就去空空城,問出黑山老巢的方位,如果龍門陣的龍眼還沒有亮的話,我們就先去黑山老巢,如果我們活著,就以後再回來,如果我們死了,也不用對不起任何人。”
布休點頭道:“對!從此與這個世界一刀兩斷!”
薑白沒有話,而是煞出一壇酒來,望著空中殘缺的月,仰頭豪飲,酒水就從嘴角傾泄而下,一會就濕了胸前的衣襟。
幾人都知道,雖然他嘴上放下了,心裏根本放不下,因為他喝酒的同時,眼角有月光泛出光華。幾人知道他心中苦悶,所以也無人相勸,但願一醉解千愁吧。
薑白連續喝了三壇酒,就喝得醉了,倒在岸邊沉沉睡去,風言心疼他,怕他著涼,便把他收進了私空間,讓他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