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休這時大叫一聲:“麻痹,要出來就出來,哭什麼哭,你以為你哭大爺就怕了嗎?”
其實他這也隻是給自己壯壯膽。
但那女人置若罔聞,依舊嚶嚶哭個不停。
布休忽然睜大了眼睛,盯著查理的背後,急道:“查理,你身後有人!”
查理嚇了一跳,但是不相信,歪著脖子道:“你……你別嚇……嚇我,你……你以為我……我會害怕嗎?我告訴你,我……我……一點都不怕!”
範思離卻尖叫一聲,道:“真的有人!”叫時就把頭埋進了王青虎的懷裏。
查理這才知道這事八成是真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汗毛倒豎,咽了口口水,就緩緩把頭轉了過去,人倒是沒見到,但不知何時,後麵卻站了一個骷髏架,查理長籲一口氣,雖然這骷髏架看著也挺嚇人的,但滿地都是這玩意,已經習以為常了,肯定是哪個王八蛋故意擺在這裏嚇他的。
結果那骷髏人卻張了下嘴巴,似在嘶吼,但嘴裏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查理嚇得也是張大了嘴巴,尖叫一聲,連眼睛都不敢睜。結果就在他尖叫的同時,那個骷髏人竟疾速衝了過來,速度極快,眨眼即至,右手伸出,就抓向了查理。
查理此時正在閉眼尖叫,大腦一片空白,渾然不覺。
雖然薑白就站在他的身邊,但劍在私空間裏,現在煞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就聽“砰”地一聲,柳嬌陌出手,柳條擊在那個骷髏架上,骷髏架的軀幹頓時炸為齏粉,但那條抓向查理的手臂在慣性的作用下,依舊抓了過來,本來這隻骷髏架大概準備抓查理的心髒的,但被柳嬌陌一阻撓,偏了方向,一下就抓住了查理的手臂,而且在沒有軀幹的情況下,手還運動自如,越抓越緊,指骨就滲進了查理的肉裏。
查理睜眼一看,卻見自己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隻手,嚇得肝膽俱裂,緊緊盯住那隻手,又是一聲慘叫,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反正整個人仿佛傻了一般,動也不動,隻顧尖叫,任由那隻手越抓越緊。
薑白這時已經拔出素蘭劍,拉直他的手臂,一劍揮出,劍鋒就貼著查理的皮膚滑了過去,把那隻骷髏手斬為兩截,手臂那一截就向地上落去,而查理的肉裏還帶著幾根指骨,薑白便用劍鋒把指骨挑了出來,又叫了王青虎過來。
雖然剛剛王青虎還,就算他死了,也不會再救他,但見他真正受傷了,還是沒有一句廢話,就煞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藥粉倒在查理的傷口之上,又把查理痛得哭爹喊娘。
王青虎又煞出一卷紗布,把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查理哭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都受傷兩次了,為什麼你們一次都沒有?”
布休這時已經走了過來,道:“因為你長得帥啊!”
查理哭喪著臉,道:“長得帥是我的錯嗎?”
那個女人依舊在哭泣,聲音比原來還要大,似有了焦燥之感,薑白就覺得不踏實,便道:“大家都心點,我感覺不對勁!”
布休道:“我看這骨架雖然瘮人了一點,但威力我看也不咋地,也就隻能抓抓查理這樣的人!”
話音剛落,忽覺腳腕一痛,低頭一看,一隻白骨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腳腕,由於他就站在骸骨之上,如同踩在雪地上,腳麵都陷了進去,所以那隻手才會悄無聲息地抓住了他。
布休隻覺頭皮一炸,大叫一聲,猛地騰空飛起,但那隻手還是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腳腕,一個完整的骨架就被他從地下拉了出來,隨他一起飛向半空。布休也是嚇得半死,連忙煞出罡氣護體,想震開那隻可惡的手,卻絲毫沒有作用,急得拚命抖動那條被抓住的腿,哇哇直叫。
薑白手裏剛好握著劍,一劍斬出,那具骨架就被從手腕處切了下來,落了下去,但他的手還是緊緊抓住了布休,不過這次薑白有了經驗,連忙又補了一劍,就把那隻骨手給削了下來,幸虧薑白反應及時,指骨還沒來得及陷進肉裏。
布休驚魂未定,就大叫一聲:“大家心!”
其他人不等他吩咐,就已經浮上半空,生怕地上再有手伸上來。
幾人往下一看,大驚失色,就見原本平靜如雪的骸骨這時竟有了動靜,開始自己挪動,上下翻騰,嘎吱嘎吱,如同攪拌中的炭塊。原本這些骨骼散落無序,胳膊大腿亂七八糟,但此時,他們竟開始自己組裝,大腿骨找肋骨,肋骨找肱骨,胯骨找頭骨,連那些被他們踩成齏粉的骨粉也開始自己拚裝,變成完整的骨頭,一會功夫,一具具完整的骷髏架就從骨堆裏站了起來,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由於骨架太多,地上根本站不下,很多骨架都被骨架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