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如果突然的跑出去,恐怕人家會把自己當成詐屍了。這樣嚇著人家可不好,萬一再有膽大的,給自己潑狗血淋貓尿的那就更不好了。如何去見人怎麼不被當成鬼,坐床上想了好幾個方案都覺得不妥,就在還要想個穩妥辦法時,一道尖銳的驚叫聲急刺他的耳膜,“詐屍了!!”
就好像無數的電影中經典的一幕那樣,楊詳看著那身如水桶,腰似水桶,屁股像兩個大水桶的大媽在驚叫聲中倒下去,這個動作真的很搞笑。
接著接二連三的尖叫,完全可以組一支世界級的高音合唱隊,隻不過身在這高音中間可不太好受。楊詳的耳朵實在受不了了,他大喝一聲:“叫什麼叫,我還沒死呢。”
此話一出,效果非常的好,強大的氣場馬上就震懾了全場,眾人睜圓了兩眼,驚恐的看著,雙腿打顫。死人不恐怖,可是死人開口說話那就太恐怖了。
楊詳站了起來,向著門口邁了一步,他要向人們證明自己沒有死,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是死人走路誰不怕啊,眾人隨著楊詳的步伐齊齊的向後退一步。楊詳又邁出了一步,眾人又後退了一步;他又邁了一步,有些人受不了了,拔腿飛奔而去,有些則是直接攤倒在地。
當然也有幾個膽大的,或者是嚇的邁不開腿了,呆著不動驚恐的看著他。
“楊···相公,你沒死啊!”一個看上去在下層人裏混的像上層人的大漢,顫顫危危開口問道。
“相公?”看著眼前這個青麵蠻須戰戰兢兢的大漢,楊詳心裏一陣惡寒,他怎麼能叫自己相公呢!
這個大漢是村裏的屠夫王信義,而叫楊詳“相公”,隻因人家是讀書人,鄉下人敬稱而已。可是聽到楊詳耳裏那一個驚雷啊,“相公”兩個字也能亂叫的嗎!
可惜了,多麼溫馨的一個詞啊,多麼親蜜的一個詞啊,楊詳曾經是多麼希望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叫,但是真的這一天來臨時,這個落差好大好大啊!
從一個蠻漢的嘴裏叫出這個詞——相公,除了惡寒,這二字一點美感也沒有。要是從一個千金小姐哪怕是小丫環的口中輕聲慢語的吐出那就有點意思了。
心情無比的沮喪,自己人生的第一個美好的詞語,就這個混蛋給占有了,這個世界真的是不一樣了。
雖然楊詳很鬱悶,也不明白就住這破屋爛房的,自己還是能被人敬稱為相公?但這個時候他從屋外眾人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他們是前所未有的敬自己,甚至是畏懼自己,或者說的簡單一點,就是要確認自己倒底是人是鬼。哪怕現實已經一清二楚的告訴他們,楊祥也得給他們再次證明一下。
楊祥看著叫自己為相公的王信義,從嘴裏艱難的吐出:“王哥,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在這個屋門口眾多人物認真的再打量一下,他們正式確認楊詳沒有死,因為從屋外照進來的陽光倒映出他的影子,鬼是沒有影子的。
王信義長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說:“沒死就好,沒死就死!唉!庸醫害死人啊!”
楊詳很認真的點頭,不過心裏很抱歉,恐怕要砸了那醫生的飯碗了。
一切正常了,眾人遠遠的散去,隻有一些小屁孩路過楊詳的小屋前時,帶著好奇又有些恐懼的偷偷瞄了幾眼,然後又急衝衝大喊叫的跑去。
楊詳沒空去理會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當然穿越這事他自已也不懂。看著這布置的陰森森的屋子,他顧不得吃點東西,誰有心思坐在自己的靈堂中吃東西。
好一會,把自己弄的一身灰,除去了靈堂的布置。他趴在水盆洗了把臉,水中印出自己模糊的影子,看上還有一點帥,他暗自得意了一下,個人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突然楊詳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嶄新的。對於楊詳現在的家境,有一件新衣裳是很奢侈很難得的,但這樣的一件嶄新衣裳沒有一個活著的人會願意去穿,因為這衣服有個名稱——壽衣。
人活著,壽衣卻穿起來,這對誰的心裏都不好受,楊詳感到如芒在背,這事必須馬上處理,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