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劍刃刺中的韓孟良頓時感覺渾身的氣血似乎都快要凝固了一般,寒氣順著全身的脈絡開始蔓延開來,血液開始慢慢凝固起來不再流動。他的眉毛和發絲上凝起點點寒霜,毛孔中滲出絲絲冰屑,身體都變得微微僵硬了一些。
死亡的氣息湧上了心頭,恐懼使得自己的思考開始慌亂了起來,但是心裏卻很清楚若是再繼續下去的話,連經脈和骨骼都會被凍碎。
“滾!”惶恐不安的情緒使得他丹田之內的靈氣毫不遺漏的湧動上來,發絲猛地衝冠而起,靈氣不斷的在周天循環。使得快要僵化的身體恢複了一絲機能,隨即手攥著長刀毫無章法的往後砍去。他現在不土能夠斬到伊月清,隻想阻斷寒冷的氣機繼續在他體內肆虐。
伊月清順勢拔出了長劍,弱柳般的身形輕輕往後退了幾下,動作甚是飄逸出塵翩若驚鴻。隻是驚鴻一瞥便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久久無法忘懷。
長劍離體之後,韓孟良逃一般與伊月清拉開距離。在上百米遠的地方才轉過身來,神色驚駭而又警惕的看著後者,心中的恐懼從逼近死亡那一刻便是無法遏製。
然而伊月清隻是靜靜的站在原處,並未有任何動作。秋水般的眸子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未有任何波動,依舊冷漠無比,古井無波。
“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跟著這麼一個廢物?”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憤怒的使然,韓孟良鬼使神差的問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不甘心更多一些,他從小就生活在大家族當中受人尊重,受人推崇。再加上自身的天賦也不可小覷,長輩也對他溺愛有家,一直到現在未有受過任何挫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中的東西從來就未有失手過。這樣下去養成的並不是自信,而是一種狂妄,一種蠻橫無理的霸道。戰敗他都很難接受,又如何能夠接受的了自己看中的女人死心塌地的跟著別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口中的廢物。
“你以為與我拉開了距離之後你便能夠跑得掉?”伊月清語氣平靜的開口道。冷漠的俏臉上仿佛籠上了一層寒霜,眸子中的殺意節節攀升,幾乎都快煥化實質。
如寒窖般的眸子滿是殺意的盯著韓孟良,使得後者渾身都緊繃起來。強烈的緊迫感使得他忽略了胸口傳來的疼痛,猛地轉身往後跑。但是跑了幾步之後身體頓然停了下來,在他不遠處的前方,手持冷劍的白衣麗人已經兀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此時他卻無心去欣賞,隻是感覺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了心中。讓他生出一種無力的絕望之感。
“你真想殺我不成?”韓孟良捂著胸口,雙眉直豎,不甘心的質問道。然而周圍不斷下降的溫度以及肅殺之機,使得他內心沉到了深淵。
“冰封殺!”一道冷氣突然擴散,瑟瑟發抖都樹木驟然凝結了一層薄冰。寒氣吹打在韓孟良身上之時,他隻感覺仿佛有千年玄冰般的冷氣不斷的鑽進了他的毛孔,衝進了他的身體。血液頓時凝固,連骨骼上都似乎起了一層寒冰。當這寒氣侵入他的肺部之時,他驚恐的發現他不能呼吸了,無論怎麼嚐試都無法呼吸,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有了重影。
楊玄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即使隔得老遠也感覺到有微微寒意滲體,但是他並沒有打算製止,反正在這殺戮森林裏死了也不知道誰幹的。
“楊玄!!”
赫然間,一聲怒喝打破了死氣沉沉的氣氛,楊玄頓時感覺一種強力的颶風向他襲來,突如其來的狂風使得衣服僅僅的貼在他了他背上。
楊玄心中大叫不妙,猛然轉身迅速抽出劍刃擋了上去,“子午六合棍!”隨著一聲冷喝之後,一根鐵棒頓時怒砸而下。“鐺”的一聲強有力的震蕩,碰撞的餘波驟然將地上的枯葉掀了起來。強橫的而又霸道的力量使得楊玄身體止不住的倒飛出去,虎口破裂的手掌幾乎都快拿不住劍刃,一股強橫的氣勁貫入了他的體內使得嘴角絲絲溢血。倒飛了二十幾米遠之後“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楊玄略微發顫的手倚著長劍,緩緩的站起了身來,眸子冷峻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微微的拭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淡淡的開口道:“岩仲!”
此時的他狀況很是糟糕,連續使用了兩次‘重門’一次掠劍,再加上一隻都未有歇停過,體內的力量所剩無幾。再麵對一個衝竅境巔峰之人的話還是很吃力的。
伊月清見狀,美眸微微一凝,果斷的放棄封殺韓孟良,如燕般的身影在虛空中浮現了幾道殘影之後便來到了楊玄麵前。“沒事吧?”玉手輕輕扶著楊玄的胳膊,眸子中的關切之意不容細辯。
楊玄略帶蒼白的臉上含著一抹笑意,微微的搖了搖頭。
“果然很弱啊,岩大哥僅僅一擊便讓他毫無招架的餘地!”一個臉型瘦弱的青年站在樹枝上,揶揄的說道。
“嗬嗬,我本以為一擊下去必殺呢,看來岩大哥還是手下留情了!”
“本來就不應該出現的人,死在第三層試煉的話也算是死的關榮了,副院長應該不會突然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