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教室才有陽光射進來,不是那麼溫暖,斑斑駁駁、零零星星地灑在地上。我再一看涵影,她在桌子上睡著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

“你們是誰,怎麼不回家!”

我抬頭一看是年級主任,同一時刻,涵影也醒了,眼睛。

“我們是住校生,”我趕緊回答,“這個星期沒有回家。”

年級主任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盯著我和涵影,我有些緊張。

“你們哪個班的?”

“老師,那門上不是寫著呢嗎?”涵影說,“您沒看見呀?”

我下意識地碰了碰涵影,年級主任的臉已經通紅通紅。

“真不像話,大中午不回家,孤男寡女。”

我被主任的話嚇了一跳,“孤男寡女”這個詞未免有些牽強,我再看涵影,她的臉比年級主任的還難看。

“老師!”涵影提高嗓門,“不是還有您嗎?怎麼能叫‘孤男寡女’?”

年級主任氣得說不出話來,涵影一臉得意的樣子。

年級主任狠狠等了我們一眼,然後走了。我那是才知道什麼叫“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結局是:我和涵影各寫檢討一份,並打掃三樓政教處辦公室一星期。

冬天真的來了,氣溫驟然下降。

洛北給我帶回來的衣服已經裹在身上了,但還是有種寒風刺骨的感覺,涵影也披著我的一件衣服,我將最厚的一件給了她。

每天我和涵影都會出現在三樓的辦公室,其實也沒有什麼垃圾,隻是在那兒裝裝樣子罷了,洛北在一旁起哄。

“行了,我們走吧。“

“那怎麼行?”涵影一臉調皮相,“我們要打掃幹淨。”

說完她將一大桶水倒在了三樓的地上,或許是太冷了,倒上去的水馬上就凝固成一層薄薄的冰,如鏡子般。

“好了,咱們走吧,小心點。”

“太缺德了吧!”洛北說。

“少廢話!走了!”

走到樓梯口,便看見年級主任大搖大擺地走上來。

“老師好!”涵影向主任問好,“老師再見!”

隻見年級主任疑惑地從我們身旁經過。之後便傳來年級主任的罵聲;“見鬼!誰拖的地!”

涵影一臉壞笑,拉著我回來教室。

隨後我們就得到年級主任摔傷的消息。

第一場雪是在12月份下的,那雪幾乎覆蓋了世界的每個角落,到處都是白色。當學結束的時候,我們迎來了新的一年。

一月份結束了期末考試,我的成績和江楓眠的並列。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涵影的名詞進了班裏前30,隻是洛北沒有進步,顯然,他回家後肯定會挨一頓板子。但挨過板子後他會央求著我和他一起打雪仗,傷痛便會忘得一幹二淨。

還記得剛回家那天,中午媽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桌子上圍坐的是我、媽,還有江永澤和江楓眠。氣氛有些尷尬,我隻是埋頭吃飯,江楓眠和我一樣。

“來,年初,吃塊肉,”江永澤給我夾肉,“剛殺了頭豬,夠咱過年了,還有幾頭豬,再過幾天暈倒城裏賣了,給你和楓眠再買件衣裳。”

“好不容易到過年,咱家也該改善改善了,”媽笑著。

“是麼?江楓眠抬起頭說,“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吧。”

笑容在媽的臉上僵住了。

“楓眠!不許胡說!”江永澤拉長臉,“以後改口叫阿姨。”

“這是不是有些勉強?”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