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吃人部落(3 / 3)

那神態似乎在說,願厄運降臨在他們身上。弗拉斯戈萊試圖通過領航員與他攀談。然而巫師的表情十分憎惡,態度也咄咄逼人。眾人隻好放棄任何嚐試,不再與這個易怒的斐濟人打交道。

就在弗拉斯戈萊準備和巫師攀談的時候,潘希拉一個人離開了大家。等邵恩、伊凡爾內和弗拉斯戈萊被這個巫師搞得敗興之極而準備離開時,卻找不到他們的夥伴潘希拉了。

大家四處呼喚他,卻聽不到任何回答。弗拉斯戈萊猜想他可能一個人先回到了小艇,於是他們懷著無比焦急的心情上了路。在穿過當布村時,他們注意到斐濟人都看不見了,所有的茅屋都被關得緊緊的。酋長小房子前麵也沒有人,整個村子被人遺棄了一個鍾頭。這一小隊人加快了腳步,一路喊著失蹤者的名字,但總是得不到回應。到河邊一問,駕駛員說潘希拉根本沒回來。沒什麼可懷疑的了,潘希拉一定被土人抓走帶到什麼地方去了。那些土人怎樣對待他是不難想象的!一行人完全亂了方寸,連領航員也感到束手無策了。隻有弗拉斯戈萊還保持著冷靜,他說:

“回模範島去……”

“丟下我們的夥伴回去?”伊凡爾內高叫起來。

“還是先聽聽他怎麼打算的吧!”另一個插嘴道。

“我看別無選擇,”弗拉斯戈萊回答說,“應該將此事通報模範島主席,並請求島當局立即采取行動……”

“這是解救潘希拉的唯一辦法,”弗拉斯戈萊接著大聲說,“如果不是太晚的話!”

事實上,這確實是他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當邵恩、弗拉斯戈萊和伊凡爾內決定上船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難受無法描述。他們有些猶豫不決,不停呼喊,等待著他們期許的熟悉的身影。但還是沒有結果,最後他們不得不走了,因為潮水很快就要退了。事實上,如果當時不是他們表現出過分不安的話,領航員與這些同伴便可能發現,那些凶殘的斐濟人正躲在荊棘叢中,窺視著他們的離去。

半小時以後,百餘名海員和士兵由西姆考耶艦長帶領著在蘇瓦上岸。西姆考耶艦長早想親自指揮這次行動。他們請熟悉島內腹地複雜地形的領航員作向導,抄捷徑,邁快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當布村……出發前,便作出決定:穿過叢林,進到腹地。

半夜1點鍾時,隊伍停止了前進。在一片濃密得幾乎無法穿越的荊棘叢深處,他們看見了一片火光,有一隻爐子正燃燒著。西姆考耶艦長、領航員、三個巴黎人向前走去,他們走了不到百步,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在這片荊棘叢中,有人看見火光。無疑,這是當布村的土著人在那集合,那兒距村子東邊還有半小時的路程。

在一爐熊熊的烈火對麵,在一群鬧哄哄的像在鬼哭狼嚎的男女中間,可憐的潘希拉半裸著身子,被綁在一棵樹上。斐濟人酋長高舉著斧頭,正朝他跑去。

“前進!前進!”西姆考耶艦長向海員和士兵發出緊急命令。部隊開始衝著人群大肆開槍。土人們大吃一驚,四下奔竄,逃進了密林之中,不一會兒,廣場空了。

潘希拉從樹上被解救了下來,倒在他的朋友弗拉斯戈萊的胳膊上。

怎樣來形容那三個藝術家、他的親如手足的夥伴們的快樂呢?他們激動得流下了眼淚。當然,他們喜極而泣,把潘希拉責備了一番。

那是完全應該的,無論如何這家夥真該臭罵!

他的救命恩人們在樹下找到他的衣服,潘希拉重新穿了起來,始終保持著世界上那最令人折服的鎮靜。隨後,當他穿著“得體”時,才逐一與西姆考耶艦長和總管握手。

這時候他卻說:“你們可知道,當我快到他們嘴裏的時候,最使我不痛快的是什麼嗎?”

“要我的命也猜不出來。”伊凡爾內回答說。

“告訴你們吧!我最不痛快的不是因為立刻要被這些土人吃掉!不是!我遺憾的是要吃我的野人竟穿著燕尾服,胳膊上還挎著一把雨傘,一把討厭的英國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