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最終的破裂(1 / 3)

在3月3日離開散得維齒島後,模範島損壞的程度並不嚴重,在西姆考耶艦長的指揮下,馬上得以修複一新。相信用不了四個月,模範島就可以重新回到美國沿海。

由於沒有民政長官,華脫和蒂小姐的婚禮不能如期舉行。因為比克斯塔夫死後,億兆城沒有了市長。而不僅僅是兩位新人,即使是億兆城所有的顯貴乃至全城居民,他們都急著辦完這樁婚事。因為這是對未來的最有力的保證。都怪可惡的薩洛爾!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選出一位新的島主席。

選舉活動開始了。名人委員會的30位委員都忙了起來。托克登和考弗蘭為了爭奪這個職位,一定會發生爭執。果然不出所料,在這期間,一會兒考弗蘭占了上風,一會兒得勢的又是托克登。兩個陣營間互相發出難聽的責罵、尖刻的嘲諷,兩家人的關係又開始冷淡起來。

西姆考耶艦長本想設法使兩家和好,但別人勸他說:“你還是少管閑事吧!你的任務是駕駛機器,那就去駕駛機器好了。”西姆考耶艦長於是決定放棄去管這件事。

至於報紙,它們當然會積極地關注這件事。《新先驅》為托克登出力,《右舷新聞》則替考弗蘭鼓吹。墨水一大瓶一大瓶地被消耗掉,但願墨水裏別摻進了血!

其實,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由兩個競選人輪流擔任島主席,這樣就不會再有競爭。但在這個世界上,合乎情理的事卻總沒有機會被接受。模範島雖然獨立,但人們難以遏製的欲望卻跟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沒什麼兩樣!

正式選舉的日期定在3月15日。在選舉前的最後幾天裏,眾人的情緒波動得愈加!烈。和睦共處或取得協議是不可能了。托克登和考弗蘭雙方的擁護者甚至不願意在路上遇見對方的人。億兆城現在已儼然形成兩個敵對的城市。唯一在兩麵疲於奔命、說盡好話,但左也碰壁、右也撞牆的人,就是可憐的總長加裏斯特斯·門波爾。他常常像一隻觸了礁的船似的倒在文娛宮的大廳裏,“四重奏”則在一旁白費唇舌地安慰他。

另一方麵,一件令人不愉快的消息傳開了:華脫前一天到考弗蘭公館去,沒被接見。他跟他的未婚妻終於被禁止了來往。

最後,終於到了3月15日。選舉將在市政大廈的大廳裏舉行。

模範島所有的人都出來了,廣場上擠滿了叫囂的人群。大家熱切地等待著名人委員會的選舉結果。1點35分舉行第一次投票,候選人得到的選票數目相同。一小時以後,舉行第二次投票,結果跟第一次完全一樣。3點35分,舉行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投票。雙方的得票還是誰也沒有超過半數。模範島終於還是完全分裂了。30位名人由於沒法取得協議,決定分區舉行選舉。托克登被任命為左舷區的主席,考弗蘭則被任命為右舷區的主席。雙方都各有自己的港口、船隻、軍官、士兵、公務員、商人,有自己的發電廠、機器、機手和司爐工,兩個區都能自給自足。

情況的嚴重性還不止於此,3月17日,報上公布華脫和蒂小姐的婚約正式宣告解除。盡管他倆祈禱也好,懇求也罷,卻毫無辦法。事實證明了愛情並不是可以戰勝一切的。3月19日上午,西姆考耶艦長接到了兩個命令,命令均從市政大廈那裏的托克登和考弗蘭傳來。那裏,托克登和考弗蘭跟他們的主要擁護者各自占據了大廈的左、右兩邊。考弗蘭命令模範島繼續向東北開,開到告爾貝特群島;托克登卻一心想建立些貿易關係,所以決定向西南開到澳大利亞去。

麵對這兩個互相矛盾的命令,艦長左右為難,所以幹脆把模範島停了下來。一小時過去了,忽然,模範島的島身發生了一種奇怪的動蕩。原來,托克登和考弗蘭分別給左舷港的機械師華生和右舷港的機械師生華下達命令。一個命令向前開往東北,一個命令向後開往西南,結果模範島開始在原地打轉。西姆考耶艦長想讓機手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從而把機器停下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艦長根本就管不了他們。他們跟兩個區的居民一樣,被同一種激動的情緒支配著。毫無疑問,他們將對抗到底:機器對機器,發電機對發電機……

模範島以島中央為軸心,轉得越來越快。億兆城裏許多居民,尤其是女人,感到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人們在房子裏惡心得嘔吐起來。在接下來的漫長的一周裏,模範島一刻不停地在旋轉著。西姆考耶艦長和斯蒂華脫上校企圖給兩位當權人調解一番,但是毫無結果,誰也不肯讓步。更為糟糕的是,這八天來空中一直布滿烏雲,連西姆考耶艦長也不知道模範島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