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最終的破裂(3 / 3)

午夜時分,旋風更猛烈。風一股股卷在一起,掀起滔天海浪,衝擊著模範島。島身已經到處是窟窿,海水從各個角度往模範島裏鑽。

半夜3點,公園沿著河床裂開了一道兩裏長的口子。海水從缺口中大股大股地湧上來,所有的人都四散跑到田野裏去了。有的朝港口跑,有的奔到炮台那邊,家人失散,骨肉分離。狂怒的浪濤衝上模範島的島麵,就好像發生了恐怖的海嘯。

早上5點鍾,東麵又響起一片金屬斷裂聲,右舷港從模範島被分離出去了。

天亮的時候,風力開始減弱。這時,從幾百尺高的空中鳥瞰,會看到模範島分成了三塊。每一塊有兩三公頃大小,另外還浮著12塊稍小一點的,互相間隔著10錨鏈的距離。這就是神秘的模範島剩下的一切!

這次災難中遇害的人可能有好幾百,這個估計還是準確的。感謝上蒼,模範島沒有整個被太平洋吞沒!

在這個關鍵時刻,“四重奏”與他們珍愛的樂器毫發未損。用一句俗話來形容,那就是“死神才能將他們分開”!

在以後的日子裏,模範島的情況已經慢慢有所好轉。一切都平靜了,吃水線又顯著上升,已經沒有立刻會沉沒的危險。上午9點鍾,西姆考耶艦長和兩個軍官乘一隻小船,視察了各個島塊。現有的淡水和糧食至多可以供遇險的人維持半個月,因此,最遲必須於兩個星期內在太平洋某個地方著陸。同時,西姆考耶艦長得知這可怕的一夜犧牲了好幾百人,雖然藝術家和他們的寶貝樂器安然無恙,但華脫先生和蒂小姐卻不知下落。

夜是在一片漆黑中過去的。在這片黑暗中,島塊與島塊發生了幾次撞擊。幸運的是撞得不太猛烈,沒有帶來嚴重損壞。

天亮時,島塊已挨得非常近了,它們在這片平靜的海上一起漂流。這樣,西姆考耶艦長就可以更為方便地為生存的人供給食品,但每個人的配額僅夠維持生命。

將近下午兩點,一位望員報告東北方有一個黑點在明顯地移動,可以肯定有一隻船在模範島旁經過。這個消息引起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西姆考耶艦長仔細觀察後判斷說,這一定是被海流衝走的右舷港!

事情正如艦長所判斷的。右舷港在分裂出去後,被一股逆流向東北方衝去。天亮後,港口長官生華先生修好了損壞不大的機器,重新朝出事地點開來,還帶來幾百個沒有遇難的人,災禍發生前逃到那裏的華脫和蒂小姐也在上麵。

右舷港的到達使大家又隱隱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們用粗鏈子把三塊島連成一串,就像跟在拖輪後麵一樣,讓右舷港拖著在海麵慢慢移動。

4月10日上午,右舷港到了新西蘭的伊克那馬威島。新西蘭人非常熱情地接待了遇險的人,忙著供給他們一切需要的東西。

到了伊克那馬威的首府奧克蘭以後,有情人終成眷屬,華脫和蒂小姐終於得以成婚。婚禮場麵的豪華,也極盡當時的條件。“四重奏”在婚禮上進行了最後一次演奏。在這以後,托克登和考弗蘭兩家及其他的名人們都打算回美國。西姆考耶艦長、斯蒂華脫上校和他的軍官們,還有總長都作了同樣的決定。

那麼“四重奏”呢?

剛從模範島的災難中逃出來的邵恩、伊凡爾內、弗拉斯戈萊和潘希拉參加完婚禮以後,搭一艘輪船到聖地亞哥去了。在無數熱情的聽眾麵前,從模範島遇險逃出的四位演奏大師,出色地演奏了莫紮特第9號作品,F長調弦樂四重奏。這是他們的藝術生涯中最成功的一次演出。

好了,我的朋友們,模範島的故事就講到這裏吧!總地來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圓滿結局。

在不涉及權力、利益之爭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好商量,但一旦涉及,就是“你死我活”了,可見,權力對人的異化是任何社會形態都避免不了的,而也正因此導致了整個社會結構的潰敗。而最後的年輕一代的婚禮象征著寬容、和解才會真正贏得未來,“鬥鬥鬥”隻會把全社會都鬥得道德集體淪喪!

我並不是不知道您的作品的科學價值,但我更珍重的卻是它們的純潔、道德價值和精神力量。

——(意)羅馬教皇利奧十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