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囈亂()(2 / 3)

潛意識中,所有人都看到了代先生心中的鐵塔,實際上除了外表呈現出鐵塔的樣子,它本身就是一個魔障,不可置否,鐵塔漆黑龐大的鋼鐵身軀使我變成一隻落入猙獰虎口的羔羊,但這似乎有些不協調,世界怎能隻有鐵塔孤零零的存在?

我竟對自己也下了藥!否則我怎能有如此直觀的現實解體體驗?!

我來不及多想,快速地向白幽宇,衛綾和代靜說明了情況,告訴他們,我們是在代先生潛意識中的。

他們需要適應,因為這是潛意識的世界。

鐵塔像是一個守衛似的,在這片由各種破碎的潛意識搭建而成的世界中遊蕩,這巨大的壓迫感籠罩著整個虛無縹緲的潛意識世界。

我仿佛是在安撫自己:“這是代先生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活動,鐵塔象征著他的陰暗麵,或許它是在排除異己吧。”可是鐵塔卻始終在我們視野的盡頭移動,像個沒有頭腦的怪物一般大肆破壞,似乎它對我們這群外來意識並不感興趣。

我對此非常不解,他們逐漸適應了這個潛意識世界,衛綾催道:“那我們快開始吧,應該怎麼做?”

我想了想說:“沒有明確的方法,隻能找了。”

潛意識的認知過程具有非邏輯性,非理性的特點。象征,隱喻,夢都是潛意識認知過程的表達形式。

於是,在一片光怪陸離的城市中,或許這並不能稱之為“城市”,因為它完全不符合邏輯,冰箱如同大廈一般雄偉;茂密的森林鑲嵌在小巷之中;飛禽走獸甚至科幻怪物也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它可以是一座充滿想象力的未來之都,也可以是一艘駛向大海的遠洋戰艦。正因為代先生平日對知識廣泛的涉獵,才造就了潛意識中無數種現實元素的隨機組合。

不過即便是我也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極弱的感官知覺,模糊的世界,白茫茫的光暈,感覺不到一絲真實。

代靜說:“這是夢嗎?”

我說:“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們就是再做同一場夢。”

白幽宇問道:“那老代呢?為什麼他沒在?”

我說:“因為我是通過對代先生來催眠你們,我先給你們下了一個已定義的事實,那就是楊旖在我身旁,之後代先生再從側麵對你們進行了誤導,讓你們心裏誤以為窗外真有鐵塔,當你們想要回頭一看真假時,就已經被我催眠了,因為你們好奇想要知道的,正是代先生主觀認識正確的,並呈現出來的;而你們已經認為正確的,卻是我編造的,那扇門隔開了這一對一錯,我利用了打開那扇門的瞬間,其實兩方都是錯的,沒有鐵塔也沒有楊旖。”

這一連串看似通俗的解釋反而使人更加迷惑,尤其是老白,我擺擺手說:“那都不重要了,現在找線索要緊,別管我是怎麼催眠你們的了。”

突然,代靜發現前方似乎是一個集市,他們跑過去一看,果然人流湧動,一副早晨八點農貿市場的氣勢。代先生說過他是在一個市場和楊旖相遇的,當時的情形應該變成了記憶的一部分儲存在了潛意識裏。我猜想這裏應該會重新上演當年的情況。

果不其然,代先生出現了,代靜想要打招呼,我製止了她,說:“我們現在應該在這旁觀,了解當年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我們躲在了人群中,代先生則在漫無目的的閑逛,起初似乎和我們了解的一樣,代先生看見了楊旖,便假裝擺了一個畫攤,這時一個老頭先來找他畫畫,事實上除了代先生所有人的臉都是模糊的,無法辨認,說他是老頭是因為他勾著腰。很快楊旖過來了,她驚喜的發現代先生,並且上去打招呼,於是他們倆便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很遺憾無法聽清楚他們說什麼,隻能通過他們的表情來判斷似乎是很愉快的聊天。

我們緊緊跟隨著代先生和楊旖,他們一直走到集市的末端,似乎要分別了,楊旖走了幾步代先生又叫住了她,應該是問她要電話號碼,代先生寫在一張紙條上便和楊旖揮手道別,之後他順手將紙條塞到一旁的水果攤位上,因為那無關緊要,所以我也沒在意紙條。

之後的情形和代先生說的一樣,楊旖又出現了,無法看清她有什麼變化,據代先生說楊旖換了衣服並且畫了妝,白幽宇不解地問:“為什麼楊旖又回來了?還化妝,這說明什麼?”我沉言道:“按常理來說的話,她應該也對代先生有意思,所以化了妝再來見他。”代靜隨即問道:“那為什麼她要拒絕代先生?還當著他爸爸的麵和代先生劃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