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左炎的房間,他正在睡覺,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但恢複得比冷若霜快,畢竟他才輸了CC血,而且除了心髒之外,其它方麵都很健康,體力也不錯,是個正常的男人,不過冷若霜還是很心疼,因為不想吵醒他,她隻得站在門口默默凝視著他,心裏很是傷感
在醫院休養了二天,冷若霜和左炎的身體都逐漸恢複了,那個孩子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以希每天都會去看他,給他喂一些流性食物,以希問他叫什麼名字,他沉默了幾秒,淡淡的說:“你就叫我墨兒吧!”
“墨兒,真好聽的名字。”以希微笑的說,“因為你的瞳孔像墨一樣黑,所以才取名叫墨兒對嗎?”
“不對。”墨兒搖搖頭,冷笑道,“因為我的人生像墨一樣黑,所以我才叫墨兒。”
以希愕然怔住,她沒想到,一個四歲半的孩子,居然會有這樣憂傷的心事,才這麼小,他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黑暗,他到底經曆過什麼?
“顏阿姨,你什麼時候帶我走?”墨兒再次追問,這二天,他已經追問了好幾次這個問題。
“等下我跟叔叔和婆婆商量一下就知道了。”以希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墨兒的嘴,溫柔的說,“墨兒,你先休息一下,我晚點來找你。”
墨兒盯著以希,認真的說:“你記住答應過我的事,千萬別對我食言,我最恨別人說話不算數。”
“嗬嗬,你放心,阿姨一定會信守承諾的。”以希輕輕笑道。
“謝謝!”墨兒點點頭,沒再說話。
以希來到左炎房間,冷若霜說:“以希,你來得正好,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準備走了。”
“要去夢城了嗎?”以希輕聲問。
“後天就是顏以誠結婚的日子,既然那孩子已經沒事,我們就快點離開瑞士吧,冷若霜回法國,我們必須馬上趕去夢城,再遲了就趕不上婚禮了。”左炎一邊穿外套一邊說。
以希咬了咬唇,轉眸看著冷若霜,小心翼翼的說:“伯母,我,我想帶那個孩子一起走,可以嗎?”
左炎怔住了,回頭看著她:“為什麼?”
“他一直求我帶他走,好像很害怕這裏,我覺得他太可憐了,所以”
“以希啊,你怎麼總是這樣?”冷若霜打斷以希的話,不悅的說,“自己都一身麻煩,還老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你難道忘了安吉說過,那個孩子是在一場黑道火拚中被警方撿回來的?還有他身上的傷勢跟紋身,證明他很有可能是黑道的人收養的,你把他帶走,要是黑道的人找上門怎麼辦??”
以希低著頭,不敢說話,其實她明白,冷若霜真的已經很明事理了,從一開始,她抱著給左炎換心的希望,火急火燎的趕來瑞士,後來心沒換成,反而還給那孩子輸血,母子兩都虛弱得病倒了,現在好不容易稍微恢複過來,準備走了,以希又提出要帶那孩子一起走,那個孩子的確身份不明,帶走了會有麻煩是肯定的,左炎換心的事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她不想著給左炎尋找合適的心髒,還老想管別人的閑事,冷若霜不生氣才怪。
可是,即便如此,以希還是要堅持帶那個孩子走,就算是她糊塗也好,喜歡多管閑事也好,她也一定要堅持,從四年前第一次見麵,她對那個孩子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看到他哭他受傷,她就感到無比心疼,這種感情很真實很強烈,強烈到她可以為他不顧一切。 “冷若霜,你這麼凶幹嘛?”左炎不悅的瞪著冷若霜,將以希摟在懷裏。
冷若霜瞪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對以希說:“以希,我知道你善良,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孩子,我可以讓安吉照顧他,給他最好的治療和照顧,但你絕對不能帶他走,我們現在自己都一身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能再給左炎添麻煩了。”
“對不起,伯母。”以希愧疚的說,“我知道你和左炎已經做得夠多了,也知道我提出這個要求有些過份,但是墨兒提起留在這裏就會很恐懼,我真的想帶他走,而且我已經答應他了,如果您擔心黑道的人會找上門來,等到了夢城,我就將他交給燕七照顧,燕七身手好,手下又有很多保鏢,放在他身邊,大家都不會有危險的,也不會給左炎添麻煩,這樣可以嗎?”
“唉”冷若霜傷腦筋的歎了一口氣,煩躁的問,“你確定燕七會幫你嗎?他可是對亦寒唯命是從,亦寒現在對你充滿怨恨,要是他不同意,燕七肯定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到時候你要怎麼安置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