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席看著她的背影，陰陰地笑了笑，搖搖頭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柳雲馨在實驗室一呆就呆到晚上10點多，要不是助理提醒，她還會一直工作下去。跟助理簡單交代了幾句，柳雲馨看著實驗室裏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情景，歎了口氣離開。實驗室現在已經不分什麼白天黑夜，一直有人在這忙碌。她是實驗室的負責人，基礎工作不用她來做，可她仍然經常泡在實驗室裏。她要掌握實驗的第一手資料，她不知道李主席在實驗室裏安插了多少眼線，所以她要小心應付。白天李主席詢問工作進展，其實就是對她的另一種考驗。
想到白天的事，柳雲馨打消了去“星爵”酒吧的念頭，開車到了津大校園，將車停在學校體育場外的停車場。熄火後，柳雲馨打開時空擾動探測器。
幾分鍾後，趙歡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說：“你著急叫我來怎麼了？出事了？”
“我懷疑李科榮在調查我。”
“嗨，別擔心，他誰不查？我都習慣了。”
“不，他已經查到星爵酒吧了。我要停止咱們以後的計劃。”
“嗯？你不想救張睿了？”
“不，這麼做也是為了麻痹他。目前時空門項目有進展了，他要我一年內完成——這應該沒什麼問題。時空門項目不僅是他邀功的工具，也是我們救張睿的關鍵。其實我考慮很久了，咱們這幾次行動都沒有對執法會造成傷害，反而讓他越來越警惕起來了。”
“不能這麼說，我覺得通過這幾次行動，民眾對執法會反對聲音更大了。”
“可是執法會也變本加厲了。”
“那你真的要停止接下來的行動。咱們可都已經計劃好久了。”
“不，我想的是不止暫停，還要讓李科榮‘查’出這些行動，給他造成擊破反對者的假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趙歡沉思了一陣，又擔心地問，“你對時空門真的有這麼大的把握？你可想好了，這麼做咱們可沒有多少退路了。”
“嗯。目前的時間機器受限太多，對執法會是製約。而我們人少，它對我們更是製約。有了時空門，我猜以李科榮的性格，一定會去用一用。這是我們最大的機會。”柳雲馨看著趙歡，無奈地笑笑，“我們從一開始決定反抗執法會，就沒有什麼退路可言。如果還不行，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別太沮喪，隻要有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趙歡伸手想握住柳雲馨的手，遲疑了一下，拍了拍柳雲馨的肩膀。
柳雲馨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跟大家聯係一下，安排好後麵的事情吧。你也要注意安全。他不會放過我們每一個人的。”
“放心吧。那你多注意，等著你那邊的好消息了。最近我就不跟你聯係了。”
“好，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對了，酒吧你也不要再去了。”
“嗯……”
趙歡還想叮囑些事情，這時時空擾動探測器突然亮起。柳雲馨迅速關掉探測器，衝趙歡點了下頭，兩人同時推門下車站到車前。
“你想怎麼樣？為什麼一直跟蹤我？”柳雲馨“生氣”地質問趙歡。
“你這麼晚了來津大幹什麼？”
“我下班了，愛去哪去哪，用你管！”
“你不會還想著某個人，回學校重溫一下過去的生活吧。”趙歡陰陰地說。
“我想著誰要你來管，反正沒想你！怎麼的？你當初把張睿推進火坑，現在又想來害我嗎？”
“你看看，不打自招了吧。我都沒說，你先說出來了。”
“你是不敢說吧！你摸摸自己胸口還有沒有良心！”
“我是為執法會服務，為社會造福！你呢？你真的全心為執法會工作嗎？”
“是李科榮派你來查我？嗬嗬，他可真會找人！”
“用不著李主席過問。我是執法會特工，有權調查你。我懷疑你對執法會的忠誠。說吧，你到底來這幹什麼？別逼我用武力解決。”
“你……”柳雲馨怒極反笑，“好。你聽好了，李科榮限我一年時間造出時間機器二代產品。我現在工作壓力很大，本來從實驗室出來要去酒吧喝一杯，結果李科榮今天特意叮囑我最近別去酒吧，那裏有危險分子活動過。我想學校總沒有什麼危險分子，就來學校裏透透氣。”
柳雲馨說完轉身拉開車門，又說：“我對執法會無所謂忠誠不忠誠，這隻是我的工作。我對張睿的事情很遺憾，但我不想走他的路。信與不信隨你，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不過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說完，柳雲馨上車啟動車子，揚程而去。趙歡看著車燈漸遠，使勁向上啐了口，不屑地回到自己的車子裏開走了。而不遠處躲在角落裏的另一名特工完整記錄了兩人剛剛的對話，消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