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麼東西過去，驚魂未定，杜克這時候放開了我，低聲告訴我不要出聲。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安靜下來，我們慢慢摸進那個石室，奇怪眼前居然有光，我張望四周，應該是牆壁上一種微微發出黃色光芒的苔蘚類植物，它們發出光很強，類似於低瓦數的白熾燈，但即使這樣我們還是看不清大廳內的情況。靠著摸索，我們大致弄明白了這裏的結構。石室有三間，通過走廊相連接，走廊大約五十米，在湖底建成這麼一個建築，多麼浩大的工程！”
“三件石室構成了一個三角形，每一間石室裏都供奉著一個雕塑。不是神像，而是雕塑。按照順時針次序，我們把石室編號為一二三。我們進入的第一個標記為一號石室，裏麵供著一個海螺，第二件石室裏供著一個圓球，第三個石室裏供著一個漢諾塔。沒錯，就是漢諾塔。在一個石質平台上有三個石柱，每個石柱上都有圓環狀的磨盤，都是下大上小的順序，石盤總共有12個。這就是我們在那個水底看到的一切了。不知過了多久，石室中開始進水，我和杜克探長隨著水流一直上浮，從當初進來的地方離開了。”
“事情就是這樣麼？”帕克小姐問。
“就是這樣，我的所見所聞，我可以保證。”李輕察肯定。
“那你可以走了。”帕克小姐做記錄。
李輕察點點頭，麵無表情地回到了神秘事物調查司，杜克在等他。
李輕察一下子癱坐到椅子上，像一個放了氣的充氣娃娃。
真實情況。
真實情況當然不是李輕察說的那麼簡單。實際上4號一直都在記錄著整個過程，直到最後，杜克命令他刪除自己記錄的一切。
他們也確實掉到一個洞裏，不過腳下不隻是廢墟，還有藍色幽幽發光的骸骨。人的頭骨、肋骨……大量的殘破骨片。
杜克自言自語：“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不能注視死人？僅僅是看起來最平常的死人也會讓他們害怕、憤怒、發狂、作嘔？”
李輕察辦案子比較多：“我見過不少。我很奇怪，我許多活著的事情都記得，就是記不得跟自己死亡相關的事了。”
“那些事先不要計較，我們得看看這些東西。”
杜克的話音剛落，地麵藍幽幽的光芒霧氣般擴散開來，有生命般扭曲成形，無數隻藍幽幽的手伸向天空，仿佛要抓住些什麼。
雖然他們沒有實體，但是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杜克和李輕察連忙跑到之前說的甬道中去，杜克看來略有驚慌。
李輕察有點奇怪：“我說頭兒，你怕什麼，這些就算是鬼又能怎麼樣？你膽子難道變小了？”
杜克聲音異樣：“我是人的時候當然不怕，但咱倆個現在是鬼，是死人！嘛的，誰知道鬼能把鬼怎麼樣？反正我知道人能把人整死。”
李輕察聽他的意思，難道鬼能把鬼整死？想到這兒，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死，他不怕，他怕的是死了又死，死無窮盡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