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情非得已 第三百三十九章 東洛山前有桃香(2 / 3)

他這個用劍的姿勢和手法,身形和站位,都是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僅僅是一個照麵,他就把白舒當成了一個極度危險的敵人,沒有絲毫的大意和輕敵。

白舒苦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修為盡失了麼,何苦再與我這個廢物大動幹戈。”

白舒一邊賣慘,一邊往前走著,那劍宗弟子卻不被白舒的言語所動,手背和小臂處青筋隱現,似乎是醞釀著萬般雷霆,隻等白舒再往前一步打破這個平衡,就不遺餘力的以千鈞雷霆將白舒轟得一個粉身碎骨。

白舒見此場景,止住了腳步,不由得眉頭蹙起,見這劍宗弟子的作態,一旦動起手來,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麵,如果白舒在入劍宗之前先斬殺或者是打傷一名劍宗的弟子,那麼這一趟東洛之行,恐怕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那弟子見白舒站住了腳步,他神色稍有鬆懈,繼續對白舒道:“你若入了劍宗的山門,必死無疑,你還是走吧!”

白舒沒想到這人竟會勸自己離開,愣了片刻才道:“我要上山找你們葉桃主,還請師兄行個方便。”

說話之間,又有幾名劍宗弟子走下山來,見到自己的同門和白舒對峙,有認識白舒的弟子,暗罵了一聲,低聲交代道:“這是太虛觀的白舒,殺害咱們李師兄的凶手,你們在這裏看著他,我去叫人過來,可別讓他跑了。”

白舒麵色逐漸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還沒到劍宗的山門,就被別人擋了下來,他更加沒有想到,這劍宗中人竟是深信自己殺了李安憶的傳言,對自己恨之入骨。

白舒沒有意識到的是,這殺字神符乃太虛觀中的禁術,如同天劍術在東洛劍宗之中的地位,打死這些弟子他們也不信,這世界上除了白舒,還會有另外一個人會這門符籙。

而且當日陵武城太平湖畔,白舒也在那裏,人贓俱獲,這一樁嫁禍對白舒而言,確實是一樁九死一生的殺局。

除非白舒能抓到殺害李安憶的那人,世間另外一個會殺字符的人,可白舒怕就怕在,李安憶死於自己送給巫少白的那一張殺字神符,那樣一來,不管李安憶是不是被白舒親手所殺,李安憶的死,他白舒都脫不了幹係。

眼看著山道之上劍宗弟子越聚越多,白舒知道大事不好,心中的焦急更盛,麵對著人多勢眾的劍宗弟子,被人誣陷難以自辨的白舒就像是棋盤上被人潑上了黑墨的白子,眼看著同伴們越聚越多要將自己圍殺,卻絲毫沒有為自己開脫的辦法。

更何況這碧落山上山道險峻,等下要是一個不小心沒處理好,白同這些劍宗弟子動起手來,那麼打鬥之間,難免會有從山路之上跌落的風險,但凡劍宗中人受傷或者身亡,這罪責都會落在白舒頭上,而白舒與劍宗的恩怨,隻會是越來越難以調和。

想到這裏,白舒看了看風雪中同仇敵愾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劍宗弟子,又回頭看了看那渺遠亙長的山道,心中竟隱隱生出了一絲退意。

和劍宗滿山的弟子為敵,這比什麼事情都要更加刺激。

若按照白舒以前的性子,受人汙蔑他早就不管不顧的殺到山上去了,他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隻需要擺出自己絕對不是殺人凶手的態度,以強硬的態度,堅韌不屈的風骨來證明自己。

可現如今的白舒,卻不願意多造殺孽,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而且苗厲的一句話白舒一直都記在心裏。

倘若白訪雲沒死,現在東洛劍宗的太虛觀,包括燕京的魔宗,都是你小子的。

再加上淩問兒和宗主,以及葉桃淩的原因,在內心深處,白舒是不願意與劍宗為敵的。

白舒麵色有些難看,他努力調整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平和,他高聲道:“諸位劍宗的師兄弟,且聽白某一言。”

落雪蒼蒼,白舒眉間有雪,人也仿佛蒼老了幾分,明明是個少年人,卻有著老態龍鍾的暮年氣。

白舒咬了咬唇,艱難的解釋道:“李安憶去世前後,我都和葉桃主在一起沒有分開,那段時間我受了重傷,修為盡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

白舒頓了一頓,詳細解釋道:“而且在此之前,我已經用太虛月字神符洗淨了我滿上的殺氣,以我當時的狀態,是根本不可能畫出那道殺字符的,這兩點,葉桃主都能為我作證。”

一名劍宗弟子不屑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投機取巧的符籙,可以保留在符紙之上,隨時使用的,李安憶師兄待你如同門,他怎麼會防備到你的殺心,你正是利用了這兩點,才能殺害李安憶師兄的!”

有人跟著附和道:“當日太平湖畔餘秋寒師兄也在,他和李師兄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陵武城的,都是因為你!”

白舒氣極反笑,說道:“難道我殺了李安憶,還要專門寫請柬請餘秋寒過來,讓他撞見我和李安憶的屍體都在同一處,然後與你們整個劍宗為敵麼,你們能不能好好想一想,這其中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