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石空寺的傳說(3 / 3)

金童並沒有死,他安頓好秀梅和二老後,知道王母不會饒他,他躲到哪裏王母都能找到他。他雖然不能飛天,但神力還在。他請來一尊佛像,在秀梅家的園子裏等待王母降下天火。中國有“道尊佛理,道不傷佛”之說,王母為道教女神,她的天火要避諱佛身,天火降時,金童鑽進佛像的空肚子裏,他就在佛像肚子裏躲過了災難。王母掐算的時候,金童就在佛像裏麵。沒有了金童身影,王母以為他被天火化成灰燼,就將此事放在腦後。

躲避的百姓返回一片焦土的北岸,重修家園,複墾土地。一場天火讓黃河北岸的氣候變了,天氣暖和的比別的地方早了很多天,別的地方春色還在萌芽之中,黃河北岸的餘丁已是桃紅柳綠了。從此,餘丁早春成了獨特的一景。

為感念觀音菩薩拯救百姓的恩德,後來人們在觀音菩薩插枝成泉的地方塑起了觀音像朝拜,雙龍山也成了佛教的一個聖地。

天火之後不久的一天,一位長須飄飄的僧人路過雙龍山,在觀音泉邊取水喝。這位老僧看到這個地方神奇,便留了下來。老僧細細查看了雙龍山,他發現雖然人們雕鑿了很多小洞穴用以擺放佛像,但是沒有大殿,無處安置大型的佛祖塑像。夜深了,他在觀音菩薩像前閉目打坐,腦海裏出現了觀音的身影,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四月八日寅時,觀音泉將出現一座九間大的大殿。”他默默點頭,睜開眼睛,觀音菩薩像的兩隻眼睛熠熠發光,似乎在向他投注靈光。一起打坐的僧人看見這個景象,急忙伏身跪拜。老僧也雙手合十,雙膝跪地,口中念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老僧和僧侶向信徒廣布觀音菩薩顯靈的消息,將四月八日寅時觀音泉將出現九間大的無梁殿的消息傳得盡人皆知。離四月八日也就十多天時間,南來北往的客商和周圍的百姓都被這個消息吸引,人們半信半疑,等著看這一勝景。

四月八日,在萬千信眾的期待中終於來臨了。參加盛會的僧人、居士們誦經不止。四月八日寅時,隻見狂風大作,濃雲密布,信徒們被狂風吹得無法站立,都伏在地上。老僧卻筆直站立,身形不搖,衣袂不飄。這時候,一個放羊娃被風刮到這裏,他跑到觀音泉前,聽見裏麵有人說話。他奇怪山裏麵怎麼會有人說話!好奇心使然,他跑到觀音泉邊,隻聽見裏麵有人問道,開了嗎?他惡作劇地應了一聲:“開了!”就在這時,一陣電閃雷鳴,隻聽見山裏麵大叫一聲:“開!”隨即那位老僧也大叫一聲:“開!”“轟隆隆”一陣巨響,嚇得放羊娃向遠處跑了。

塵埃落定,觀音泉那裏出現了一個足有九間屋大的洞窟,觀音泉還在洞窟裏麵汩汩流淌。信徒紛紛雙手合十,雙膝跪地叩拜。

九間無梁殿如期顯現,讓南來北往的客商和百姓對雙龍山石窟的靈性深信不疑,有錢出錢,無錢出力,在雙龍山建造靠山樓,在九間石窟塑佛像、觀音菩薩像等。人們紛紛稱奇的時候,卻發現老僧不見了,派人四處尋找也不見蹤影。人們猜想是觀音菩薩牽掛廣大信徒對佛教的敬仰,天火之後百姓忙於修建家園,沒有財力和人力修建大殿,便差遣身邊仙人化成僧人,在雙龍山劈出一處大殿。後來雙龍山也被百姓稱作石空山,取意為山石之中空來之穴。

北岸一時間人丁興旺,成了絲綢之路一個重要驛站。餘丁之名也由此而來,四月八日也成了百姓舉行佛教儀式的固定時日。

石空大佛寺的傳說

在久遠的過去,中寧牛首山下有一個窮人家的小孩,因心地善良,人喚作慈悲。有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救回一隻受傷的蛤蟆,後來就常把節省下來的食物喂給它吃。久而久之,自己麵黃肌瘦,走路都栽跟頭,而蛤蟆卻一天天長大。父母逼他將蛤蟆殺了,他不忍心,在無奈之下,便把蛤蟆送進一條渠裏。當他回到家裏,那蛤蟆竟然又回來了。他怕父母發現,就把它悄悄飼喂在柴棚裏。

三年以後,這蛤蟆長得比牛犢還大。有一天晚上,蛤蟆幻化成人形,送給慈悲兩顆寶貝,一顆是滾水珠,一顆是碧水珠,並告訴他這兩顆寶貝,一顆可救各種生命十分神奇,而另一顆要人性命也隻瞬間,同時教給了他使用寶貝的方法。慈悲知道蛤蟆已經得道,非常感激。蛤蟆又讓他輕輕閉上眼睛,帶他來到水府。慈悲睜開眼睛時,隻見水府裏有各種各樣的寶貝,樣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蛤蟆讓他任意挑選,想拿多少拿多少。

慈悲明白,這裏的任何一樣寶貝,隻要帶到人間,那就是子孫幾代也吃不完的富貴。可是,想到父母曾經教誨的話,覺得人活世上要靠勤勞立足,不能貪心,便道:“有了這兩件寶貝,我已經很滿足了。”在蛤蟆的護送下,他回到了人間。可是,眼前的一切全變了,無論走到哪裏,環境雖熟悉,卻又跟以前不同。他向人打聽,才知道水府一日,人間百年。此時父母已死,村裏突遇災難,到處是人和動物的死屍。

慈悲十分不忍,就用滾水珠救活了村民和各種動物。村民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把他當神仙侍奉。一日,當他走進一戶人家,隻見屋內蛛網遍布,有許多蒼蠅撞在網上拚命掙紮卻無法脫網。就在這時,有一隻碩大的蜘蛛,以極快的速度過來要捕食它們。他還是不忍,又救下了蒼蠅。出門後,忽然天降大雨,隻見許多螞蟻都漂浮在水麵上。他忙用手捧起螞蟻,將它們救回到無水的屋中。

天放晴後,慈悲四處遊走,一路之上,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動物和人。總之,隻要是有生命的物類,他都救。佛菩薩都感動了,認為他是佛心,便繼續觀察他。一天下午,他見一個人死了,正漂浮在池塘裏,屍體已腐爛了,不少青蛙在屍體周圍鳴叫。他下水拖上這具死屍,見死屍沒有肋骨、心髒和肺葉,覺得這人死了,他的父母就沒了兒子,妻子就沒了丈夫,子女就沒了父母。於是便用狼心代替人心,用狗肺代替人肺,用柳枝代替肋骨,把這個猴臉長脖的人救活了。

猴臉醒來後,竟然一口咬定他是被慈悲殺的。慈悲極力辯解,但猴臉就是扭著他不放。最後,慈悲說自己有兩顆寶貝,自己是拿寶貝救活他的。猴臉一聽,說要見識一下才能相信。這時,有一條狗向慈悲撲來,慈悲實在躲不開,便用碧水珠一照,這條狗便死了。猴臉驚呆了,正在驚奇,慈悲不忍心,又用滾水珠一照,死狗便活了。說也怪,這狗活了後,似乎知道是被慈悲所救,非常感激,竟然在慈悲身邊搖著尾巴親熱。

猴臉驚奇異常,便想得到這兩顆寶貝。但是,猴臉想如果強奪,慈悲拿珠子一照,自己就得死。因此,猴臉裝出感激的樣子跟慈悲套近乎,當掌握了珠子的用法後,便與慈悲結拜為弟兄。然後,在經過一座山頂時,猴臉乘慈悲不注意,便將慈悲推下山去。猴臉下山,從慈悲身上搜出兩顆寶貝,立刻離開。蛤蟆知道慈悲有難,便趕去救活他,並告訴慈悲猴臉的去向,要他務必奪回寶貝。不然,一旦猴臉拿碧水珠殺害生靈,這罪過就大了。

慈悲找到猴臉,見他正在害人,便念動咒語,那碧水珠便不能害人。猴臉急了,掉頭要逃時,被慈悲抓住,奪回了兩顆寶貝。但猴臉卻不饒他,說寶貝是自己的,是被慈悲搶去,最後將慈悲扭進公堂。縣老爺好久沒坐堂,見堂下跪著兩人,便問猴臉:“你叫什麼?”猴臉道:“忘恩負義。”縣官笑了,因見忘恩負義長得人麵獸心,便道:“我叫喪盡天良,夫人叫見錢眼開,女兒叫助紂為虐,咱們長得一樣。太好了,本老爺將女兒許配給你。”又問慈悲:“你叫什麼?”

慈悲道:“我心善良,都喚我慈悲。”喪盡天良見慈悲長得臉若獸麵,咋看咋別扭,便下令奪回寶貝,又將他趕出了大堂。他幾次進去申辯,都被趕出。慈悲出門後,在漫無目標的亂走中,昏倒在牛首山腳下,迷糊中進入了夢鄉。他竟然夢見了蛤蟆精。蛤蟆道:“慈悲,你還是上京趕考吧。”

慈悲醒來後,便步行著進京趕考。到了京城,因身上錢少,便住進一家小店。慈悲因家貧僅讀了三年書,怎麼能取得功名?在憂心中,他睡著了。夢中,他在牆壁上種糧食。醒來後,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對店小二說了。店小二圓夢道:“牆上種糧食,那不是白費心機嗎?”晚上,他又做一夢,夢見自己戴著鬥笠、披著蓑衣,而手裏卻拿著傘,醒來對店小二一說,小二笑道:“快回吧。你想戴鬥笠、披蓑衣,還打雨傘,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慈悲記著蛤蟆精的話,決定還是試試。天黑後,又做了一夢,夢見自己娶了新娘。可進入洞房後,兩人竟背靠背。醒來後,他又對小二說了。小二笑道:“看來狀元與你無緣。夫妻同房背靠背,那不是‘沒情況’嗎?”三個夢都與狀元無緣,思來想去,他在迷糊中入睡了,夢中走在陌生的小路上,也不知去何處。沿路到處是鮮花怒放,還能聞到沁人心脾的香氣。

不知走了多遠,他遇見蛤蟆幻化的美少女道:“你一定要考。你做了三個夢,每個夢都是神仙點化。第一個夢是‘高中’;第二夢是‘有備無患’;第三個夢是‘要翻身了’。放心,到了考場,自會有命運之神相幫。”慈悲醒來,急急趕往考場。進考場後,竟無從去寫。正在犯難,忽見許多螞蟻爬上桌麵,拚湊出極精彩的文章。他知道這是螞蟻報恩,照著抄到卷麵上,果然高中了狀元。

皇上見他長得臉若禽獸,甚是不喜,隻給了他一個知縣。他棄官不做,沿街乞討。這天晚上,他睡在一個破廟裏。碰巧,這裏有一具屍體染了他一身血跡。地方官以為他就是殺人凶手,便將他判為斬刑。正要開刀問斬時,忽然飛來一大群特大蒼蠅,竟然將他的脖子護了厚厚的一圈。劊子手覺得是怪事,便報告給監斬官,地方官便將他收監。幾天後,案子破獲,地方官將他放了出來。

慈悲回到中寧,喪盡天良發現後,便派人將他抓來,先將他毒打一頓,接著便關進大牢。毒蛇知道了,將助紂為虐咬傷。喪盡天良見女兒生命垂危,便張榜懸賞 ——聲稱不論是誰,隻要治好女兒的病,就一定以黃金千兩相謝。毒蛇給慈悲一粒藥丸,讓他依計行事。在喪盡天良拷問慈悲時,慈悲聲稱可以治助紂為虐的病。喪盡天良大喜道:“需要什麼,盡管吩咐。”慈悲道:“你女兒的名字要改,應該叫痛改前非。”

慈悲又對喪盡天良和他的夫人道:“你們的名字都要改,一個叫做重新做人,一個叫脫胎換骨。另外,要治這怪病,還需要有滾水珠和碧水珠相助。”助紂為虐忙讓忘恩負義把寶貝給了他,慈悲給痛改前非服下了藥,果然病馬上好了。忘恩負義一見,立刻向慈悲奪寶。慈悲長歎一聲道:“動物尚且知道知恩報恩,而你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唉,還是讓人們看看你的真麵目吧。”

慈悲使用碧水珠,念動咒語後,那忘恩負義立刻倒在地上,恢複了原形。大家一看,乃是狼心狗肺、柳枝肋骨。在這一刻,喪盡天良立時醒悟,感歎道:“看來,我還是要重新做人才對!”欲留慈悲待在府上,做他的女婿。慈悲看透了一切,大笑一聲道:“看來,這個世界人麵獸心的總是受人歡迎,那我這個獸麵人心的就隻好歸隱。”從此,慈悲再不見了。而人間因沒有了慈悲,所以狡詐就滋生了。

實際上,慈悲離開縣衙後,繼續行善。佛祖知道慈悲做了不少善事,該成佛了,便派觀世音菩薩來接引。觀世音菩薩見慈悲還在救垂危或死了的生靈,便隱著身問:“石空了嗎?”慈悲向四周尋找一番,並不見什麼人。向前走了幾步,又聽到同樣的聲音,便隨口道:“空了。”話音一落,他感到自己長大起來,變成了一座高大的佛像,而肚子卻空了。他的真靈到了西方極樂世界,而他的肉體卻化作佛山。後來,人們在中寧這個地方,發現有一尊石佛的肚子空著,很是不解。

觀世音菩薩見人們越聚越多,便化作和尚:“佛裝的是智慧,不是糞便。肚子裏的東西最汙穢,裝不幹淨的東西沒用,當然是空的。”人們恍然大悟,立刻跪倒向高大的石佛磕頭。接著,當地人主動捐款,在這裏建了一座廟,菩薩道:“這石佛是空的,這地方就叫石空,叫這座寺為石空大佛寺吧。”從此,石空這個地名就傳下來了,石空大佛寺也就越來越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