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近幾年,您及《民族文學》策劃、組織了一係列的評論、研討活動。2011年民族文學雜誌社、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學會在湖南常德舉辦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中青年評論家交流會,我有一種印象,少數民族文學界的評論活動似乎突然變得活躍起來。作為這些活動的當事人之一,您在策劃、參與這些活動的過程中有什麼體會?
答:在那年常德會上,賀少俊、張燕玲、李建軍、劉大先等一批評論家對瑪拉沁夫等少數民族作家做了係統的分析,並對全球化語境下,少數民族文學的意義價值做了進一步探討。我想今後還會繼續。簡單地說,當下文化的差異,包括語言文字的差異都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想象空間和審美意趣,漢語的形成及發展本來就是在中國多民族文化的基礎上不斷進行的,當代亦是如此。要說我策劃和參與這些活動,是我的職業使然,雖然確實比較辛苦,但在文學之路上的行走,是人生的一種快樂,也有來自少數民族作家眾多的期待,我意識到,得認真做好每一件事。我非常感謝那些真誠參加過我們所組織活動的老中青作家、翻譯家、評論家,這些年感到最有收獲的是,我們親身經曆了不斷崛起的中國少數民族文學。與此同時還認識和交往了遍布祖國各地不同民族的作家朋友,他們對文學的深情澆灌著我們的友誼之花,又結出文學之果。
《民族文學》目前已擁有漢、蒙、藏、維、哈、朝六種文字刊物,這象征著中國文學的多樣化在新世紀的綻放,也促使《民族文學》很快走向了周邊地區和國家。今年初舉辦《民族文學》年會及年度獎頒獎時,蒙古國、哈薩克斯坦、韓國、朝鮮等國的駐華使館都分別派文化參讚出席,對《民族文學》雜誌多語種表示了強烈興趣。哈薩克斯坦的學者專家在閱讀到哈文版《民族文學》之後,表示要每期都轉載;韓國還將朝文版《民族文學》的作品選入了他們主辦的刊物並進行評獎。大家都意識到,我們應該更進一步促進中國少數民族文學走向世界。
問:作為一個土家族作家,在自己的創作中,您力圖表現出自覺的民族文化意識,在民族地區社會發展中展現土家族人獨特的民族精神與性格特質,並追求樸素自然、委婉含蓄的詩意之美和不拘一格、靈活多樣的藝術手法。您在多年的努力中,在一個民族的敘事中,取得了公認的成就。記得您在散文集《我的西蘭卡普》後記中說,將“關於鄂西的花絮連綴起來,那就是我的西蘭卡普”,其實,您的西蘭卡普又豈止是那些關於鄂西的花絮呢。
答:近些年,城市化中的民族變遷及個人命運時時打動著我,我試圖說出他們的心聲及我的感受。新近由中國對外翻譯總公司出版的小說集《歌棒》沿襲了我的寫作追求,我喜歡屈原永遠存留於長江三峽的詩意,希望當代人能穿透曆史和民族的遺風,來麵對新的生活。
另一本將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名為《穿過拉夢的河流》,可以說是我近年從多民族文化中所受的滋養,我很想為讀者展示這種多樣化的氛圍,包括選錄了一些不同民族作家的作品片段,也意在於此。“拉夢”一詞來自藏語,是多樣化的意譯,我請教過好幾位不同民族的翻譯家,又與此書的責編郭漢睿反複推敲,漢睿說出了很多好的想法。本來我想以“拉夢”為書名,當“拉夢”成為漢字出現在眼前之後,突然覺得它有了更為隱秘的意義,它或許就是深藏在內心的一個夢。
這對於我來說,還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