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他不僅想賣元宵,同時還準備利用滾雪球的方式,在省內外開辦50個小廳子式的營業點,再搞一個速凍餃子公司,並在香港、廣州等地開設餐館,諸此等等。。。。。。他依舊沒有忘記走承包的路子!“勝利元宵”確實吸引了不少的顧客,不僅個大,而且雪滾圓,皮薄,餡大,味道好。不少人聽說馬勝利賣元宵的消息後,也不禁紛紛前來“祝興”。在生意最熱鬧的那幾天裏,馬勝利還親自跑到攤上去搞促銷。他對前往采訪的記者們說:“我們的元宵走俏,是因為質量好。皮薄餡大,豆子是一個一個揀出來的,江米是經過多次淘洗的。用我的名字做牌子,就是要注重信譽,要對顧客負責。”但是他也忽略了一點,那幾天的生意再好,也並不等於“勝利元宵”已經擁有了市場。除去元宵本身就屬季節性很強的食品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更多的人趕來買“勝利元宵”,隻是圖個一時的新鮮。“勝利元宵”並沒有幫助石家莊市造紙廠最終東山再起。到了l996年,造紙廠越來越難於維持生計了,幹部職工發不出工資,產品開始大量滯銷,完全陷入資不抵債的境地。萬般無奈之下,馬勝利隻好向石家莊市中級人民法院申請破產,全廠數幹職工被遣散回家,自謀生路。這一年,馬勝利58歲,離國家規定的退休年齡還差兩歲,但他不得不提前退休,賦閑在家.。每月領著200元的生活補貼,開始了他一生中最孤寂的生活。至此,馬勝利真正成了“步鑫生第二”!而“南步北馬”的佳話也成了永遠的過去。也許,從來就不甘寂寞的性格不會允許馬勝利就這樣永久地沉默下去,但是,一個人的能力又畢竟是有限的,他人生的黃金季節已經過去。一個58歲的人,即使複出,也難免是強弩之末。他一直想寫一部自己的回憶錄,把自己改革l0餘年來的風風雨雨都寫進去,他想不僅對自己是個反思,對更多的企業家來說,也許會有一些啟迪。但願人們能夠理解他!英雄末路三個故事兩個養雞戶的哭訴奇人“之死川東出了個”中國首富“是”首富“還是首騙?我們是在關於本書的采訪接近尾聲的時候,才聽到王恩學的死訊的。提供線索的朋友在電話裏一再強調說,王恩學這人挺能耐的,山東沂水縣人,小學文化,當過養雞專業戶,先後流浪到東北、武漢、新疆等地,經他手創辦過3個資產上萬元的企業,也曾被推舉為l994年度的”中國十大改革風雲人物候選人“在改革後的第一代企業家裏很有代表性,並且他個人的故事也很有傳奇色彩,如此等等。算起來,王恩學今年剛剛54歲,但他卻死了。他的真正死因至今還是一個謎。為寫作本書,我們曾到過大江南北的許多地方,追蹤采訪過許多”改革風雲人物“,盡管每一個主人公都有著他們自己坎坷的經曆,也都有著一連串曲折的故事,但像王恩學這樣最後以生命的終結為代價的,還是第一次聽說。就衝這一點,我們南下到了山東。濟南,美麗的泉城。一年之前,王恩學曾在這裏逗留過3個多月,並且是在他第三次遭受落魄的時候。當時,他經營的荷澤市靈芝製藥廠被迫停業關門,經人牽線搭橋,曆城區大正實業集團公司總裁於錫俊收留了他,並準備幫他打贏官司希圖他東山再起。然而僅僅是3個月,王恩學便不辭而別離開”大正“,去棗莊另立”爐灶“。997年6月中旬,於錫俊他們卻突然聽到了關於王恩學死於棗莊的消息。那天,撂下電話,於錫俊半天沒有說話,他說不清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惋惜嗎?似乎不是;震驚嗎?好像也不是。。。。。。還是王恩學在”大正“尋求合作的時候,於錫俊和他的助手們都已經發現王恩學身上存在著種種問題,也曾在一些合適的時機提醒過他,但王恩學充耳不聞。於錫俊不僅是”大正“的老總,與王恩學的年紀也相仿,說話也就隨便些,他對王恩學講:“你真得找一個時間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這麼多年了出這麼多的問題,老兄你可真得注意了,搞不好別到最後弄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然而,王恩學仍然置若罔聞。我們見到於總時,他沉默了半天後才反問說:“我們這裏有關於他的大部分資料,你們已經了解兩天了,關於王恩學,你們判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按說,王恩學也曾是個經過風浪的企業家,可這樣的反問從他的一個同行口裏說出,不由不使得我們感到那沉甸甸的分量。所幸的是,在“大正”,我們翻閱了王恩學從白手起家一直到他後來紅遍大半個中國的一大摞資料。確切地講,所有的資料可以等分為兩部分,一半是王恩學所取得的十幾個榮譽證書和幾百篇全國各地新聞界宣傳過他的文章剪貼;而另一半則是有關他與別人打官司的訴狀和代理詞。熟悉王恩學的人都說,l0多年來,王恩學從來就是官司纏身,在他回到山東之前,僅在新疆一地就打了ll8場官司。給這樣_個“企業家”下判語,菏澤人的說法是:王恩學生產的“雪蓮烏雞素”,貨是好貨,人卻不是一個好人,是死有應得。所見所聞,無處不體現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矛盾,也許這本身就是對於王恩學作為“企業家”最有力的反諷。人已化作青煙去,千家評說有真偽。為了盡可能地不失公允,還是較為完整地記錄下王恩學成長軌跡和我們的采訪過程,以供讀者自己去用心揣度。沂蒙山是革命老區,沂水縣是個窮縣,窮縣裏有個窮村,名字叫作四官旺。老傳說,這個村曆史上曾出過4位在朝中執政的大官,村名就由此而來。然而,從那以後再也沒出過有大出息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