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單。”閻素素嘴唇上下有些顫抖,四肢一時間怎麼放都覺得不舒服,舉止僵硬地就像沒施了定身咒。
男子眉眼中透著喜色,明明已是二十五歲的少年,笑的卻像是個得到糖果地孩童,眉間一點朱砂,也是閻素素曾經夢魘中無法擺脫的幻境。
“單與仙女姐姐果然有緣分,仙女姐姐一眼便知道單的名字。”淳於單挽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閻素素,頭都快貼近她的肩膀,奈何身高差距泰國明顯,看著總是怪異得很。
“跟我來。”牽著他的手,敏銳地觀察四周動向,將他拉到後院。
男子不反抗,手掌中生滿的老繭,觸地閻素素險些放下,深呼氣,試著調整好自己的思緒。
後院就顯得清淨一些,到了一處院落中,四下無人,放開他的手,再次放出咒蠱,有件事,她需要確認一下。
卻不想還未發出咒蠱,身後的少年便湊上來,討好地看著閻素素。
“姐姐剛才是在找這隻蟲蟲麼?”他從算是整潔卻並不華麗的袍子裏,揣出一隻像瓢蟲般大小的褐色蟲子,還用手去撫摸蟲子的外殼,那蟲子更是十分享受的摸樣。
“果然是你。”狹路相逢,她是倒黴還是幸運,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就是他,摸不透對方的目的,不清楚這番純潔美好是不是麵具外的皮層,她賭不起,努力讓自己清晰地認識到,今生,他的生命中,不再有她。
閻素素身手敏捷,直接按住他的命脈,抬起他的下顎,喂他吃下□□。
“姐姐為單吃的是什麼,真好吃,甜甜的。”少年咀嚼著口中之物,後又覺得不滿足於一顆的分量,討好地眼冒亮光,想再求一顆。
“從這一刻起,你就需要聽命與我,因為,你吃下去的,是□□。”冰涼指尖依舊握著他的脈門,就像她今日跌入冰窖的心,在七月的悶熱中,去了不少署意。
她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他,手指可以觸摸到他,讓她有一瞬間的慌神,她不得不承認,隻有他能夠做到。
“少爺,啊。”這麼偏僻的院落,也有人尋了來,但是被石子絆了腳,走不了路。
“姐姐,那是單的侍女,不少壞人哦。”少年不將閻素素的警告放在眼中,依舊粘著她,對她撒嬌。
“少爺,此處危險,我們須盡快離開,額。”一個時辰過去了,若是蒼穹國的人還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那他們存活在這個大陸上數百年也就是個奇跡。
“真吵。”她點了那人的啞穴,放開小鹿亂撞中的淳於單,走進那侍女,抬起她尖尖的下巴。
抬手就要朝那名婢女扇去一巴掌,卻被人攔住了手,“怎麼,到現在你還要維護她?”
“我,姐姐為什麼這麼生氣,單想知道。”少年握住她要施虐的手心,一點點用他老繭中的溫暖覆蓋上她的渾身冰冷。
“很簡單,我不喜歡這個人,也很討厭你。”對,就是這長得像小白兔摸樣的婢女,迷惑了他的心智,她永遠不會忘記,鳳棲以國師夫人的身份,挺著大肚子來嘲笑她永遠不可見光的愛戀時眼中的輕蔑,還有她刻意撞上柱子汙蔑她害她早產,在產房前,閻素素一言不發,他看向她時的冷漠,那一刻,她覺得好冷,心若雪藏與寒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