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了,馬上到,吉爾。”
在話音剛巧落下的瞬間,整個房間已經空無一人。
在柏林保全完善的研究室裏儲存著全地球最多的反魔法金屬,被強力的科技和魔法封鎖起來。僅僅用來研究和在某些情況下用來阻止那個應該被阻止的存在。
但是這完全無法阻止她每一次進入這個研究室都全身不舒服,那些金屬悄無聲息的讓魔法消融在空氣之中,讓她感覺到明確的無助,好像手無寸鐵麵對燃燒的大火。
看著老友一臉如臨大敵的遠離保險箱和自己的實驗桌,吉爾伯特搖搖頭,去給自己難得的拜訪者倒一杯水。雖然不合禮數但是他在實驗室囤積的咖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新貨補充了。
畢竟龍並不挑剔喝的東西,要知道鐵龍最喜歡的飲料其實是融化的鐵水那麼杯子裏的究竟是咖啡還是白水基本沒什麼區別。
“特性是‘繞過’的反魔法金屬?”端著自己的杯子看著坐在板條箱上的尼蒂亞,吉爾伯特挑起一邊眉毛。“前所未聞,尼蒂亞,前所未聞。”
“雖然隻是血族間的傳言,吉爾,但是能讓親王警惕的傳言絕對值得謹慎調查。”坐在磊在一起的板條箱上,尼蒂亞謹慎的開口,雖然呆在離反魔法金屬最遠的角落,她依然無法使用魔法,整個空間就像是魔法的真空一樣,讓她所有的魔力隻能蟄伏在皮膚之下。
“你知道的,隻要一針摻了反魔法金屬粉末的生理鹽水就能要了你我的命。”小口啄飲著馬克杯裏的白水,尼蒂亞的眼睛掃過雜亂的桌麵,所有本能伸出的魔力感知線在浮動出皮膚的瞬間就無聲無息搭的消散無蹤。
“我知道。”隨意的把玩著手裏一塊鑄造精細的金屬錠,吉爾伯特看著手裏的鐵灰色金屬。“但是你也知道的,反魔法金屬是‘不能被模仿’的東西,不然梵蒂岡那些自詡為‘驅魔師’的家夥早幾千年就人手一塊了。”
“是啊。感謝這這自然的秘密無人可得。”繼續灌著自己白水,尼蒂亞哼了一聲,紫色的眼睛掃過那些從**,鐐銬和各種武器中熔融而來的整齊碼放的金屬錠。眼神略帶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暗。“但是不能排除‘贗品’的可能性。”
“好吧,我這段時間會盯著點黑市的,尼蒂亞。”看著倫敦之魂晦暗的眼神,柏林的鐵龍歎了口氣,張口答應了下來。“希望隻是你緊張過度。”
‘我也如此希望,吉爾。’低頭喝掉杯子中的水,尼蒂亞這樣想到,卻保持了沉默。
時光飛逝,轉眼已是八月,一座城市最好的時候。就連常年被陰雨所籠罩的倫敦都會在這個月份被陽光所憐憫,好除除長久以來積累的濕氣。
柏林雄偉的體育館中掛著無數大紅色的黨旗,在花崗岩質地的希臘式白色建築上被封吹動,層層疊疊一如北大西洋可以生生將艦船龍骨拍斷的海浪,卻又華麗的有著盛典華錦的隆重莊嚴。
在被特別劃歸給所有能前來參加這次位於柏林的人類盛典的城市之魂和他們的同伴就坐的區域。倫敦之魂看著傳遞在各個國家之間,現在已經來到會場的來自希臘奧林匹斯山上的聖火,記憶中卻是那傳遍整個希臘的信使間的口信,和在橄欖枝的冠冕和歡呼中迎來獻給雅典眾神的和平一日。
兒童們捧著花束衝進會場組成五環,白色的鴿子們衝天而起,一切看起來都美好的如同一個漂亮的童話。
“柏林這次可是一次用了兩次的開幕式啊*。”冷靜的聲音和一點淡淡的海水的鹹味,倫敦轉過頭,並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養子一身深藍色禮服興趣缺缺的站在她身後,銅綠色的眼睛漫無目的的掃過歡呼的人群。
“如果這次還要跳票的話那柏林在可以預見的一個世紀內就別想再去獲得舉辦權了。喬托,墨索裏尼要你來的?”聳聳肩,尼蒂亞勾起了一個溫和的微笑,指了指主席台,在那裏,她的國王愛德華八世正和辛普森夫人一道與那些領導者們對運動員隊伍揮手致意。
“你也麵對過固執的讓人無奈的君主,尼亞。”歪了下頭,西西裏的巴勒莫說道,語氣絲毫沒有變化。但那雙總是水汽十足的銅綠色眼睛意有所指的掃過英國的國王。
“不過跟你一樣,我是被吉爾伯特私人邀請來的。”手指在空氣中劃出邀請函的樣子,喬托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疑惑。
“你跟他共事多年,尼亞,但是我想不出他提前邀請我還去看卡巴雷的理由,順便他還送了我好多鐵礦,但是我想要顏料。尼亞,你收到過嗎?”
‘不,從來沒有。’這樣想到,倫敦之龍的眼角微微抽動,尼蒂亞突然不知道是自己幾百年來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她老朋友的追求方式太傳統了。
要知道在他們的故鄉隻有矮人和鐵龍才會用贈送鐵礦石的行為去追求愛慕對象。
“沒,吉爾不會送我鐵礦。”幹咳了一下,尼蒂亞在內心反省自己的教育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微妙的問題。
“那是故——故鄉的習俗,喬托,不過你想要別的的話可以跟他說,我記得他手上還有幾瓶埃及的棕色*。”雖然下意識的想要直接挑明,但是尼蒂亞還是在最後關頭改了口,她的養子還太年輕,早早綁定一個快四千年的老龍並不是一個值得稱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