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名字我被稱作尼蒂亞?奧洛爾。說起來,這名字還是維多利亞女王給我的。至於叫什麼,也隨您喜歡。”
“……”抬眼看了看倫敦之魂翹起來的頭發,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讓艾伯特將幾乎脫口而出的‘我的曾祖母是在說你很像貓頭鷹嗎?’這句話咽回肚子裏。“我可以叫你奧洛爾麼?”
“我的榮幸,your majesty.”
微微低頭表達認可,尼蒂亞說道,同時微微向門口偏頭,像是在傾聽著什麼。
“您的首相聽起來正在過來的路上,原諒我必須離開了,your majesty.”微微鞠躬行禮告退,尼蒂亞在離開前突然回頭,一個悲傷的笑容浮現在她蒼白的臉龐上。
“我知道您對繼承王位並不愉快,your majesty.但是這是我們必須去做的事。”
“為了大不列顛?”
“為了大不列顛。”
有節奏的腳步聲從走廊的一端響起,尼蒂亞在替國王掩上門之後迅速的消失在另一端的盡頭。在首相鮑爾溫來到英王的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倫敦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聲的行動在鑲嵌著華麗的白色鑲板的走廊上,尼蒂亞在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停步,一個看起來不過10歲的女孩幾乎貼著尼蒂亞的身體飛奔而過,而稍稍落後的小女孩突然直直的衝著尼蒂亞跑來。
“伊麗莎白和瑪格麗特殿下,這樣在走廊奔跑是十分危險的。”在即將撞到的瞬間將小公主瑪格麗特抱起來再安全的放到地麵上,尼蒂亞低聲說道,顯然剛搬來不久的兩位公主依然對這個有700個房間稍不留神就會迷路的大房子充滿了好奇,就像是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一樣四處探險的活動成了她們的最愛。
“你是誰啊?我從來沒見過你。”站穩在柔軟地毯上的小公主抬起頭,淺色的虹膜裏充滿著大大的好奇。蹲下身,尼蒂亞讓自己的身高處於與兩個孩子差不多的高度,嘴角勾起一絲溫和的笑容。
“隻是蒙召之人而已,殿下。”
很快對陌生人失去了興趣,還對一切都很新奇的小公主很快就跑到了別處。而年長的伊麗莎白公主則帶著一種嚴肅的警惕看著尼蒂亞。最後審慎的開口。
“你看起來不像是個人類,你是什麼?”
“一個困惑於對錯和責任的無名者罷了,我的公主。”苦澀的微笑著,尼蒂亞起身,向她未來的女王行禮。“現在,您該去追您的妹妹了,順便一提,她正在左邊的走廊裏準備惡作劇呢。”
看著兩個女孩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倫敦挺直身體,麵向相反的方向,不遠處的拐角有一扇凸出的窗戶,對初春的倫敦來說近乎奢侈的陽光投落在地毯上,飛舞的微塵在光線下清晰可見。
原本安靜垂落的鬥篷垂角突然散開,細碎的陰影蔓延開來,無聲的向那片看起來美好無辜的如同古老油畫的陽光延伸。倫敦之魂緩步向前,之前溫和苦澀的笑容無影無蹤,隻留下冰冷的敵意。纖細的角自發間伸長,銀色的鱗片從皮下泛出,尖銳的指爪代替了原本修剪精致圓潤的指甲,每走一步,倫敦之魂屬於尼蒂亞的人類部分就像是腐朽的油畫那般剝落更多,隱藏在溫和而淡漠的人類皮囊下的龍拍打著尾巴,不耐的搜索著那個不請自來的入侵者。
“我沒記得有邀請你來到我的領地,高盧的魯特西亞。”金屬音的聲音浸透了嚴寒,倫敦的銀龍瞪著窗戶的一個邊緣,身後的陰影在身後變成錐狀,直指那片空氣。
“現在,現身然後滾出去。”
“別這麼一副可怕的樣子啊,我的好鄰居,這樣板著臉會連陽光都不會照耀的~”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形的輪廓,一個金發藍眼的高個男人懶散的斜靠在窗框上,慵懶的笑容絲毫不受倫敦冰冷的死亡視線的影響,反而更加燦爛。
“許久未見你的笑容欠打的一如既往,巴黎。現在,讓你的玩具滾出我的城市。”
隨著對方的笑容越發燦爛,倫敦的表情也越來越黑,屬於寒冬的威壓充斥在走廊上,讓男人打了個誇張的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