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以羏陷入沉思,按照陳辰的說法,晴氣本是我們的人,情報的來源也是準確可靠,那他這間監獄肯定有可以可以通向密室的方法。吳以羏在房內四處找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但毫無收獲,按照晴氣本的說法,日本人即將在半月之後執行計劃,也就是說,如果失誤,南下的全部軍隊,可能受到日本兵大兵壓境。
情報運送道傳遞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要告知南線全部前線官兵,國民黨的正麵戰場,我黨的敵後站場,都將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中國戰局一旦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國際反法西斯將措手不及,這場戰爭便不知要打到何時又會有多少平民百姓流離失所,想及此吳以羏內心顫抖,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進入密室,拿到情報。
大野清平仔仔細細查閱了每一份關於北野武之死的卷宗文件,上麵記錄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看了千萬遍,當年搜查北野武的住所,也沒有找到那份機密行動計劃,如果計劃被外人拿去,不隻是他,還會有很多人受到牽連。大野清平甚至下令搜查吳以羏的住所,依然一無所獲,究竟那份文件藏在何處。
據軍部密報,行動開始前,北野的計劃便不翼而飛,逼迫他們再行製定別的計劃,但那份不翼而飛的廢棄計劃,是他的死穴,一旦被敵人拿到,他將必死無疑,大野清平決定冒險,親自審理孫尋和吳以羏,希望從他們口中得到些有用的線索。
大野清平親自駕到憲兵司令部監獄,折讓吳以羏不覺意外,直覺告訴他,大野清平在調查一件陳年舊事,這件事不僅僅是一個日本經濟學家的刺殺案,很可能是他大野清平的護身符。大野清平坐到吳以羏對麵開口道:“蘇處長,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吳以羏拋出自己的疑問道:“大佐,您似乎關心這件陳年舊案有些太上心了,這中間可有什麼問題嗎?”大野不動聲色答道:“我隻不過是奉命行事,上級要求我徹底調查北野先生的死,難道我又拒絕的能力嗎?”或許在旁人耳裏,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吳以羏了解這個老牌特工,自負、貪財、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忠心。吳以羏回答道:“既然是大佐的任務,屬下也不該給您添麻煩,說吧,有什麼要問的。”
大野清平問道:“當年北野的屍體確實是無意間撞見?”吳以羏答道:“是,我當時有些醉酒,上衛生間時,發現北野先生的屍體。”大野清平迫不及待問道:“當時他的身上可有什麼東西?”吳以羏對這個問題產生好奇,東西,什麼東西?吳以羏對答道:“大佐,當年我隻是一個小羅羅,沒有任何權利碰北野先生的屍體。”
大野清平又問道:“那周圍有嗎?”吳以羏搖搖頭。大野清平不怎麼相信這位蘇處長多說的話,再次問道:“其他人呢?會看到什麼嗎?”吳以羏不耐煩道:“大佐,北野先生的死,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做過,如果不信,你殺了我吧。”
大野清平大笑出聲道:“不必了,我相信蘇處長。”吳以羏現在更加好奇,當年北野身上究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讓大野清平險些失態。
繪子連日提審孫尋,企圖從他最終獲得關於我黨地下小組的具體情況,但孫尋堅持稱自己當年隻是收錢做事,下手殺北野武,其他的一無所知。繪子隻得報告大野清平,她什麼都審不出來,大野清平震怒,將繪子調離這場審問,山口泓杉順利得到審問孫尋的權利。
山口泓杉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事先就收到峰,大野清平和繪子在調查一件事,似乎兩件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大野清平事先派人放風給山口泓杉,他希望借由山口泓杉的手,還原當年文件下落的真相。
山口泓杉命人帶吳以羏到審訊室,讓他坐在椅上看著孫尋受盡折磨。山口泓杉拿出一根極細,極長的針,在孫尋身上來回滑動道:“孫先生,你還是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孫尋回答道:“我收錢辦事,從不過問細節,什麼都知道。”
山口泓杉見他嘴硬,將針慢慢插入孫尋的腹部,吳以羏是學醫出聲,腹部是人器官做多的部位,一旦失誤,刺穿某條動脈,孫尋就會慢慢流血至死,山口泓杉心狠手辣,有意至他於死地。
山口泓杉微笑問道:“那你在大野身上可拿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個問題雖說問法不同,但山口泓杉和大野清平似乎都是朝著同一目標行動,他對我客客氣氣,山口泓杉審問孫尋下死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孫尋不解問道:“我隻奉命殺人,沒有拿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山口泓杉再次將針慢慢推進孫尋的腹部,同時問道:“真的嗎?”孫尋忍痛答道:“我確定。”山口泓杉將針拔出道:“不好意思,失手了。”吳以羏不隻一次看著自己的同誌在這裏受審訊,受酷刑,每一次的審訊都會加深他對日本人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