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府開懷暢飲的郭嘉離去時已是深夜,雖未酩酊大醉,但也有了七分醉意。
蕭仁與蕭義飲酒節製,抱著已經酣睡的郭燁隨郭嘉一同返回大將軍府。
讓隨行的親衛都下去休息後,郭嘉邁著虛浮的腳步走回臥室,關上房門走到床邊準備脫衣,惺忪的醉眼卻突然睜大,打起了幾分精神。
床榻上側臥著曲線婀娜的女子,粉衣羅裙略有鬆散,雪白脖頸往下的肌膚被微開的領口所遮掩,勾勒出美妙的輪廓。
除掉鞋襪後躡手躡腳躺上床,側身正對那猶如海棠春睡的女子。
女子呼吸忽然急促起來,發出一聲嬌羞的聲音,淡薄的朱唇微微張開。
睡夢中的女子忽然輕蹙柳眉,卻又很快舒展開來,清柔的臉蛋兒浮現淡淡嫵媚的笑意。
如藕玉臂搭上郭嘉的肩頭,在郭嘉自己都喘不上氣時撤回身子後,女子終於睜開秋波暗湧的眸子。
“還以為夫君今夜會在甄家過夜哩。”
郭嘉抵住蔡琰光潔的額頭,四目相對,說:“媳婦兒,今天我……”
話還未說完,蔡琰瞧見他那副正經的樣子,也猜到他要說什麼,於是主動吻住郭嘉,丁香撩撥數下後縮回去,咬了咬下唇後柔聲道:“夫君什麼都不要說了,妾身以後都不敢自作主張啦。”
郭嘉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凝視著蔡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歡看你穿著肚兜兒的樣子嗎?尤其是那一款鳳戲牡丹,嘖嘖……”
此時蔡琰又羞又氣,更加哭笑不得,作勢掙紮要起身穿衣,郭嘉攔住她,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去哪兒?”
蔡琰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說:“回去穿縛胸給夫君看。”
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郭嘉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走?真要讓你回去再來,不是你有病,那就是我不是男人了。”
滿室皆春,嬌吟輕啼回蕩在曖昧燭光下的臥室中。
兩日後,郭嘉在府中處理政事。
響應徐和叛亂的士族豪族首領都被處斬,直係子嗣也都被關押進了大牢之中,暗中關注成都動向的益州士族豪族還未有反應,估計也在猶豫吧。
郭嘉算是從輕發落了,造反失敗沒有被夷三族,還能苛求什麼?
當然,必定也有想要繼續造反的人,但隻要不是益州全境的士族豪族勾結在一起叛亂,郭嘉就不怕,他的策略很簡單,逐步打壓士族豪族,分而化之,徐徐圖之,打壓到一定程度後,再雷霆一擊。
正批閱著關於造反豪族家產充公的文書,郭嘉看得十分仔細,豪族家產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但既然赦免了造反宗族內的一些人,肯定也要留下一部分財產給他們,留得少,他們會繼續反,留的多,不能給予傷筋錯骨的打擊,又顯得處罰太輕,所以這個度量火候,郭嘉親自來拿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徐庶趨步進入議事堂中,朝坐在主位上的郭嘉垂首道:“主公,張白騎到了。”
將毛筆一丟,郭嘉托著下巴望向徐庶,輕聲問道:“元直,張白騎在涪陵郡究竟做了些什麼?”
徐庶回道:“據探子回報,張白騎在涪陵郡也曾征兵,不過後來都放歸鄉裏,前些日子張白騎與許多豪族私交甚密,收了不少饋贈,還一度與秦家嫡係女子結下婚約,後來主公撤軍回成都,張白騎立刻退婚,並且與士族豪族斷絕往來。”
郭嘉隨手拿起一份竹簡,在手中敲了敲後問道:“涪陵郡在他的治下,民生如何?”
徐庶答道:“張白騎除了征兵之外,再無擾民之舉,麾下將士嚴守軍紀,涪陵郡的百姓對張白騎並無怨言,張白騎放歸三千征來的兵丁後還特意送去了些錢糧作為補償。”
郭嘉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至少張白騎還是個聰明人,隻要痛改前非,懸崖勒馬,郭嘉還是會善待他的。
激反徐和與張白騎,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下場,自然也就天差地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