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如意算盤(1 / 2)

關中和益州如今都是郭嘉的屬地,他把治所安在成都和長安,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可如果真的把治所從成都移到長安,引起的連鎖反應是難以想象的。

蔡琰聽到郭嘉說她天真,咬著他手指的牙齒用了用力。

“嘿,你還真咬啊。”

郭嘉感到手指微微發疼,想要從她嘴巴中抽回來。

可是蔡琰卻笑眯眯地在嘴中用小丁香舔弄了一番他的手指,然後才鬆口。

“你是想白日宣淫嗎?”

郭嘉看著手指上晶瑩的口水,綺念叢生。

這個時候,要不了一時半會兒估計就有下人來請他們去用晚飯,蔡琰可不敢胡鬧,捧著郭嘉的臉嬉笑道:“誰讓夫君說妾身天真,難道移居長安不好嗎?”

長安的政治意義,長安的戰略意義,蔡琰都看得出來,或者說任何一個謀士都應該看得出來,可是無論是徐庶,還是法正,甚至新晉謀士來長安就職的龐統,都沒有向郭嘉提出過將治所移到長安的建議。

“媳婦兒,凡事有利弊,在你眼中,遷居長安對我有百利,可在我眼中,是百害無益。”

郭嘉抱著她,若有所思。

蔡琰一聽,心中有些不服。

“夫君真是誇大其詞,夫君若將治所遷到長安,既可加快關中複興,又可為日後進取關東早作準備,難道妾身說錯了嗎?”

郭嘉望著此時表情倔強的蔡琰,會心一笑,點頭道:“沒錯。你說的對。那我反問你一句,如果你是袁紹,你是曹操,你是劉表,你此時會怎麼看我將治所安在長安的舉動?”

蔡琰秀慧,一點即通。

無可厚非,她是才女,她也有著不俗的才華和見識,可她總會忽略一些細節,看得清局勢,不意味著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從內部而言,我的根基仍舊在益州,益州百姓和益州豪族,甚至益州想為我效力的士子,他們擁戴支持我,若我將治所遷到長安,是削弱了我與益州的聯係,日後關中複興,我與益州的聯係就更加脆弱。”

郭嘉似笑非笑地望著蔡琰,醍醐灌頂一般的蔡琰瞪了眼他,這一層,是她沒有想到的。

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是一個上位者必須具備的素質,不能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更不能被小利小勝蒙蔽了雙眼,狂妄自大。

“益州南部,雲貴地區仍舊還沒有納入我的屬地,我前腳走,也許南部蠢蠢欲動的勢力就會生事,關鍵時刻,這就足以致命!”

郭嘉又說了一個蔡琰沒有想到的因素。

川南雲貴地區大多是南蠻部族,郭嘉這些年與他們相安無事,但不代表和平會一直持續下去,那裏還有不少被郭嘉清洗打壓的原先益州士族份子,如果忽略了他們的存在,將會是一個致命失誤。

“我在成都,劉表就不敢妄動,袁紹和曹操會讓劉表來鉗製我。我在長安,劉表便高枕無憂,天下人也都會認為我下一步就是出關攻打中原或河北,袁紹和曹操就會有危機感,眼下袁紹和曹操已經有了間隙,如果我橫插一足,他們化幹戈為玉帛,將矛頭一致朝向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郭嘉屬地的東麵,就是這三股勢力,相較更遠的揚州袁術和孫策,徐州呂布和劉備,幽州苟延殘喘的公孫瓚,這些暫時都不是郭嘉的正麵對手,而且以他們眼下的勢力,也都不足為懼。

“妾身明白了,夫君要示敵以弱,虛與委蛇,不能急功近利。哎呀,夫君,痛啊。”

蔡琰說著說著就麵色一變,手伸到背後揉著臀部,幽怨地盯著郭嘉。

郭嘉昂著臉望了望屋頂,若有所思地道:“我需要低調務實的發展,不遷治所來長安,不打馬騰韓遂將涼州也吞下,這些,都是拙劣的計謀,天下才士無數,能一眼看穿的大有人在,讓我挺過來年春天,縱橫天下,指日可待。”

郭嘉深知,不論他如何低調,如何示弱,他拿下關中這個既成事實不會改變,他北進關中擴張屬地的野心也已經昭示天下,袁紹和曹操會不會把他當做頭等大敵來對待,很難說。

來年春天是一個關鍵時期,曾經秦國與魏國在戰國時相爭,還在魏國的衛鞅就曾提出過一個戰略:秋守春戰。

縱然此時郭嘉與關東諸侯的力量對比以及形勢都不能與當時秦國與魏國相提並論。

但關中要休養生息,關東諸侯若真要討伐郭嘉,來年春天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把關中拖入戰火,則能夠讓關中的生產停滯,影響了春耕,則影響了一年的收成。

夏季炎熱,不利行軍,春天是將士們精神抖擻精力旺盛的季節。

所以,關東諸侯真要討伐郭嘉,春天來攻打最恰當,慢慢拖垮郭嘉,消耗郭嘉,會讓郭嘉占據關中卻隻是背上了一個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