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救我性命!”
那蛟怪歪頭見到沱江公主,麵露喜色,連忙呼叫。
公輸慧聽了,勃然大怒,手中鐵鞭又複舉起來要打。隻是那銀光托住,壓不下去,公輸慧壓了幾次,索性收了鐵鞭,指那公主道:“你待如何!”
公主道:“此是我一個親戚,不知如何惹到公輸姑娘,便瞧我情麵,放他一次如何?”
公輸慧聽了,愈發惱怒,道:“若是別人,尚且可饒了,卻是你這賤人的親戚時,卻要當場打殺,如何還有情麵?不將我門中妙法玄虛鑒交還,連你也一並殺了。”
公主聞言,卻掩嘴一笑,道:“公輸姑娘嘴上雖厲害,隻是手上不行,能奈我何?那妙法玄虛鑒我借來自有用處,用完時親自上門歸還,與明機道長自有分說。”
那公輸慧彈弓不在手上,見這公主耍賴,也無甚辦法,登時又惱又恨,隻是又苦無手段,一時站在那裏跳腳。
公主不去管她,卻向宋讓福了一福,笑道:“壯士可好?”
宋讓與這公主有幾分淵源,此番卻是第一次相見,見女子向他施禮,忙稍稍還禮道:“肉骨凡軀,倒多承仙子掛心。”
公主點點頭,望著那蛟怪,問道:“孽畜,怎衝撞了壯士?”
那蛟怪早沒有了凶性,連忙道:“小侄近些年離了水府,常在這葫蘆口安家修行,前些年發現岸邊長了一株黃玉藥草,小侄便時常照管,每年采些服用,強健體魄。今次藥熟,小侄因出門訪友,錯失時辰,讓這位仙子先行采去了。小侄見到,急火攻心,犯了凶性,這才衝撞了仙子,實在該死。”
公主聽了,罵道:“即是這般,你當與公輸姑娘分說清楚,她是大家,自然還你草藥,如何卻發起瘋來?若是讓表兄知道你這般莽撞,早晚扒了你的皮。今次壯士打你一頓,也不冤枉。”
蛟怪連忙點頭稱是,公主轉頭對宋讓道:“此是廬門君之孫,喚作魚顧,此子平常為人雖然魯莽,卻也向來安分,此番犯錯,當是初犯,壯士可否放他一馬,結個善緣。至於那藥草黃玉,妾身定叫這孽畜送還大赤觀中去。”
宋讓聽得這般緣由,心中暗道:“這場爭鬥,來得冤枉!”
麵上卻大笑起來,道:“某與江河一脈,夙有淵源,他既然是廬門江君之子,某倒也不能真個將水神子嗣打殺了,既然本是一場誤會,索性就此作罷了吧。”
說罷回頭對公輸慧道:“公輸姑娘,此番便作罷吧?”
說完,收了大鐧,那蛟怪連忙謝過,站到一旁不敢說話。
公輸慧雖然蠻橫,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是她先采了本是蛟怪的草藥,錯本在先,如今自然不好說要殺人。何況她彈弓不在手上,要殺人時,也力有不逮,便隻恨恨道:“今番便放這廝性命,他年若再見到,定然不饒。”
卻對那公主道:“那藥草不說,既然是你這侄兒養的,姑娘豈會貪圖?不過你這妖孽,若現在將寶鑒還來,還有話說,若讓幾位老師回來知道,卻要傷了寶爐山與沱江府的皮麵。他日姑娘取來彈弓,遲早要你性命!”
公主卻道:“煩勞公輸姑娘與雲玉道長通告一聲,妙法玄虛鑒妾身借去自有大用,不日便還,到時自當登門與明機等師叔謝罪。”
公輸慧聽了這般說辭,那裏肯相信,隻是手段又贏那公主不過,隻得哼了兩聲,轉身便走。宋讓見狀,也將手一拱,轉身要走,那公主卻道:“二位若無急事,可否留足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