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讓聽了一愣,繼而笑道:“卻也無甚大事。”
說罷卻將眼睛看向公輸慧,公輸慧道:“宋讓你要去時,自去便是,姑娘卻懶得陪。”
說罷,腳下拍了張神行符,竟真個自己轉身便走了。沱江公主似乎知道那公輸慧的秉性,也不挽留,任她去了。
宋讓見那公輸慧頭也不回的走掉,不由笑道:“這女子倒真爽利。”
那公主笑道:“公輸姑娘的性情,妾身倒真是佩服的。不過此番她不來,倒也好了。”
宋讓聽了,不由問道:“公主留下某,是有何事?”
公主道:“也是有事相求於壯士,隻是此事甚為凶險,不知合適不合適。”
宋讓卻將手一擺,說道:“令兄長劉驁,與宋讓有救命的恩情,卻休說些見外的話。”
公主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先安排下這邊事情,再與壯士細說。”
宋讓點頭道:“也好。”
那公主又對那蛟怪道:“魚顧,表兄今日可在府中?”
那喚作魚顧的蛟怪道:“父親近日,都在府中。”
公主道:“如此便好。我前日在表兄那裏放了些物品,你去與我都拿來,送到六百裏外雲虛山六窩峽內。快去快回,休要耽誤了時日。”
蛟怪道:“姑姑放心,兩日內,定然送來。”
公主道:“你在途中,莫要逞能,出甚變故時,要你好看。”
蛟怪道:“侄兒省得。”
便搖身一變,化成一條蛟龍,入水去了。
公主見那魚顧走了,對宋讓道:“壯士請與我來。”
說罷,腳下生出一陣白霧,裹著身子往前飛去。宋讓見狀,也化出綠眉煞身,鼓起一陣陰風,卷著身子跟了上去。
兩人都騰雲駕霧,六七百裏眨眼便到,不多時便有一片山巒出現在麵前。
這山巒並不險峻,卻十分秀麗,山勢連綿,宛如畫卷。卻見中間一條長練穿過群山,卻是一條江河,這江河自西北來,水並不急,卻十分寬闊,自遠處流入山巒之中,連著拐了五六個彎,方才出來。
宋讓尋了個最高的山頭落下,定睛一看,卻見那河流水汽蒸騰,衝入半空中,化為茫茫白霧,在群山之中環繞,到好似淹沒了群山。
水麵青黑如黛,波光粼粼,清風之下,那五六個彎緩緩流動,好似一條長龍騰動。
“好一條玄水精英!”
宋讓看了半晌,竟也不由自主歎了一聲。
公主站在後麵,笑道:“這條舒水黑龍,孕育日久,氣候已成,眼見得便要成形。一旦成型,便是這舒水的水神,到時候妾身下去轉世投胎,還要勞煩壯士護法。”
原來這沱江公主,請來宋讓,卻是為這舒水龍脈來的。
大山大河,乃是天地精氣蘊集之處,精氣蘊集,久之便化為靈脈,靈脈久而通神,化為神靈,便是山河之神。
山河之神秉承山水靈氣而生,卻並非與山水同壽,也如同天地眾生一般,要受劫難,一旦不過,便消散靈性,複化為靈氣。
舒水在並州並不算大脈,並州有能孕育靈脈的水脈六十三條,這舒水也隻在四五十位。那舒水千萬年孕育,前麵不知有過多少神靈,卻大多應劫,最近的卻是在五百年前,那舒水之神因擅興洪水,被人皇下令斬殺了肉身,消去靈智,化為了靈氣。
隻是神靈既死,那舒水靈脈卻繼續蘊集,五百年過去,靈氣積蓄到極致,竟又要自行通靈,化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