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揉揉肩腳,莊仁原本疲憊的身子略有好轉,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想著宋清那一臉的歉疚,稍感好笑。自己本未太往心中計較,宋清卻非要給自己塗藥擦身,口口聲聲道這些傷痕都是因為他才會有的,莊仁自然知曉隻有在風雨中,迎難而上的小樹,方能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大師兄那是見自己年幼體弱,心有不忍,唯有這般才能心中好受。
莊仁想著宋清離去時的輕手輕腳,就連關門的動靜都極輕,甚至連聲響都為發出,生怕打擾自己的摸樣,卻是不免有些好笑,搖了搖頭,來到床邊,將黑白兩劍輕放床上,整個人也隨即一躺,摸著兩把寶劍,嘴角一翹,便沉入夢鄉。
睡夢中,莊仁一個側身,許是牽扯到身上傷痕,眉頭一皺間,雙手摸著寶劍,整個人頓時一鬆,臉上再現笑意。
五年之後,臥龍後山。
莊仁站在八卦樁上,腳踩八卦步,身子遊走間,如魚入水,雄鷹展空!岸邊,一個憨態青年正雙手掐訣,控製著水池起伏,浪花飛舞。隻見一朵朵浪花飛舞間,似受牽引,化作一顆顆水珠,帶著呼呼風聲,以奔雷之勢朝著水上的少年撲打而去。
“嘩啦啦!”水珠好似一張大網般,不停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勢必要命中目標。莊仁見此,臉上並不慌張,腳上踏著微妙的步伐,身子詭異一側,卻是將八卦步運用的爐火純青,從容的在萬珠齊放的水麵而過,衣衫略有濕潤,卻未被一滴水珠打中!
“嘿哈!”腳下一縱,便立身在青年身旁,連帶笑意“五師兄,你看我的八卦步走得可好!”
孟凡憨厚一笑,手上法訣一收,水麵頓時不再起伏跌宕,天空灑落的水珠落進水池,頓時蕩起一圈圈大小各異的漣漪。“小師弟真是天資聰穎,這八卦步怕是已然超越了我等,直追大師兄。”孟凡這話並未有絲毫誇大之詞,為人憨厚老實,心性淳樸,使得他有一說一。
“五師兄謬讚了。”莊仁略一謙虛,卻是知道的自己步法能如此嫻熟,老邋遢功不可沒。若不是老者時辰與自己在林間打鬧,步伐牽引下,怕是想要如此嫻熟定要多吃很多苦!“對了,五師兄,大師兄怕是離山已經一月有餘了吧。”
“是啊,大師兄這次下山曆練,就是為了五年後的大比,想必需要一些年月才能回來了。”孟凡樸實一笑。
“大師兄的八卦劍決早以練得出神入化,為何還要出去曆練?”莊仁似有不解,想起大師兄曾經一套八卦劍訣在眾師兄弟麵前舞得舞舞生風,滴水不進,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還要下山曆練。
“小師弟,你有所不知,”看著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少年,孟凡麵上一笑“八卦劍訣,自祖師開派以來,共分乾、坤、坎、離、震、艮、巽、兌八字劍訣!每決之中,隻有初始劍勢,而後卻是需要依靠自身領悟,演練劍招,創發劍勢!”看了一眼目露迷茫的莊仁,繼續說道“大師兄便是將乾字劍訣練至圓滿,再無進展,所以才下山曆練,感悟紅塵,想要更上一層樓,以自己巔峰狀態應對五年後的大比吧。”如此說著,孟凡眼中卻是露出一絲向往。
“乾字訣大圓滿!”莊仁低頭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奇異光芒,而後抬頭“可是師傅傳下的《八卦》一書上的乾字訣?”
“不錯。”孟凡略一點頭“裏麵每字劍訣中,雖說隻有八式劍招,卻也不是那般好學的。小師弟,你可要勤加苦練,以你的悟性,怕是很快便能學成。”孟凡滿臉鼓勵的看著莊仁。
“大圓滿嗎?”莊仁伸手摸了摸背上雙劍,心中暗暗一動。隨著莊仁心想,背上白劍暮然一顫,而後至鞘中飛舞而出,落至莊仁手中,隨之舞動起來!
“破釜沉舟!”莊仁一劍指前,古樸無華,眼中帶著一絲決然,仿似此劍一出,便將魂歸虛無!
“遊龍天地!”一劍朝天,劍光忽隱忽現,劍吟陣陣,隱有龍隱雲霧之感!
“橫掃千軍!”寶劍顫鳴,一往無前,不論前方有什麼,皆不能阻擋我意!
三式劍招,在莊仁的騰挪飛舞下,一一嫻熟的用出,卻是讓孟凡一怔,而後臉帶微笑,暗想“想不到師弟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將我比過,看來我還是不夠刻苦啊!”
“咚!咚!咚!”臥龍峰頂,一陣鍾響。
“召集令!”莊仁與孟凡互看一眼,而後身子挪移間,卻是朝著軒宇閣奔去!
在臥龍峰頂,一片亭台樓榭,雲霧飄過,隱然遮擋住房屋些許,使得其若隱若現,仿若天上仙府一般!樓台正中,一塊金燦牌匾之上,筆走龍蛇三個大字,軒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