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星目銀眸,身高一般,純黑色長發垂肩,一身粗布衣服掩不住少年的淩厲,乍一看感覺少年城府極深,不似常人。那少年盯著兩人,打算從兩人眼中看出什麼,最後,少年突然綻放一臉笑容彎腰拱手快步而來,那動作,就像是太監在宮外突然見到皇帝微服出巡,急於諂媚的感覺。
宇文風楚狂二人眉頭一皺,這少年的舉動讓兩人感覺很不舒服,他的行為作風不像他本人應該被看到的那樣,看來這少年在兩人身前布下了一層紗布,讓兩人隻能大體看到少年的輪廓。這是少年的自我保護印記,讓兩人無法繼續深交,於是,接下來隻寒暄了幾句,就走了。
少年名字倒很有意思,莫名。算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也很神秘,但是少年所說的話語很平庸,甚至很世俗,這讓兩人眉頭大皺,匆匆告辭,反而卻忘記了來意。
當兩人告別少年而去的後,兩人來到街上,楚狂建議,為了排去不快,暢飲一番的時候,宇文風習慣的去拿腰間兩人公共財產,接下來,宇文風突然明白,為什麼莫名總是沒來由的往自己身邊湊活,原來是趁自己不備拿了自己的錢袋。於是向楚狂攤攤手,示意錢不見了。
楚狂恍然大悟,喝道:“追!”隨後轉身如脫韁之馬般衝回小巷。宇文風一看,急忙跟上,也飛步而去。
莫名告別兩人之後,臉色不在如先前一般諂媚,冷峻無情,他自是知曉此地不宜久留,隨後,身周流轉起一道銀白色光澤,以矯如獵豹一般的身法躍上高牆,飛簷走壁而去。
宇文風二人追回來時,自是看不見莫名的人,楚狂氣的連連捶牆,宇文風卻說:“楚狂,算了吧,咱們倆再去城外打點東西賣就好了。莫名偷了我們的錢財,想必他有需要的地方,或許他真的需要幫助才出此下策,咱們倆也算暗中幫了他一把。”
楚狂聞聽此言,說:“那怎麼行?瘋子,你這是助長他們盜賊的囂張氣焰,他們不是什麼需要幫助,而是以此為職業,要是得不到教訓,那麼,他們下一次就會偷到別人的頭上,如此遷就是不可取的,這隻會給他人帶來麻煩。你我行事喜歡講究光明,而你卻不知道,這市井之中,還有一種專以偷盜為生,就叫盜賊,他們完全是為了一己私利,而給別人帶來傷害,屢禁不止,要是都像你這樣遷就,將來,恐怕就是盜賊的天下了。”
宇文風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關盜賊的傳言,但與他在書中所見完全不同,便問:“不是還有俠盜嗎?盜賊和俠盜不一樣?”
楚狂一陣無奈,宇文風這個小白有時候著實讓他頭疼:“當然不一樣,俠盜者,劫富濟貧,盜亦有道,英雄也!那些普普通通隻為了吃飯睡覺的小賊怎麼能和他們相比?”
“哦!我明白了!”宇文風點點頭說:“俠盜是好的,盜賊是壞的!”
楚狂想了想,說:“大體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盜賊之中也不乏好人,隻是沒有那些俠盜的名氣罷了。真正的好壞善惡,還是要細分的。”
宇文風若有所思,說:“嗬嗬,楚狂,你小子又給我上了一課!”說著,在楚狂結實的胸膛上砸了一拳。
“那麼,”宇文風說:“走,咱們去官府報案。”
在他們剛剛走出這個小巷之後,一個女子仿佛幻影一般,身影在這個巷子裏逐漸凝實,這樣看上去才像一個真正的人。那女子身材姣好,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的用一個發帶綁在頸後,垂在腰間,柳葉彎眉,眼若流波,肌若雪凝,一襲緊身高領雪白的長袍,在周身運轉的純白光澤襯托之下,讓她看起來恍如天女。
那女子在小巷中站立片刻,若有所思,隨後,光華一陣抖動,那女子身影渙散,化作一道白光朝莫名遁走的方向飛去。
莫名在跑走了幾條街之後,倏然落地,看了看拎在手中的錢袋,上繡宇文兩字,一臉輕嘲,說:“哼哼,富家子弟,切!”隨手就將那錢袋扔進了垃圾堆,看也不看一眼,邁步就走。
剛走兩步,突然聽到鄰近的小屋之中,傳來嗚嗚的哭聲,莫名側耳細聽,隨即恍然,這時一家窮人,孩子有病,丈夫此時出征未歸,婦人有心帶孩子去看大夫,卻沒有一分錢財,心中焦急,不由得哭了起來。
莫名歎了口氣,道:“誰讓你們遇見我了呢?”
然後轉身欲尋那個剛剛被自己丟掉的錢袋,卻看見那錢袋被提在一名白袍女子手中,女子周身白光流轉,素手輕搖,甩弄著錢袋,對莫名一臉的戲弄之色。
莫名突然一笑,說道:“解小姐,你難道在跟蹤我?”
被稱作解小姐的女子淡淡的說:“莫名,又要做俠盜了?劫富濟貧,幫助有需要的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