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講到的那個人不再沒有名字。她的名字叫厄俄斯,並且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女神。”

“當心!”蘇大聲喊道。“你褻瀆吾神!女神的暴怒是迅速而無法阻擋的。”

法老沒有理會這種宗教狂熱。“你同這個女巫密謀擋住我們的母親河——尼羅河了嗎?”

“我隻對女神回答!”蘇狂吼著。

“你和這個女巫合作了嗎,利用超自然的魔法使這真正的埃及遭受瘟疫?你將我從王位上推翻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是真正的國王!”蘇大嚷道。“你是一個篡位者和叛教者!厄俄斯才是大地上所有民族的統治者!”

“是你讓我的孩子們,王室血統的王子和公主喪命的嗎?”

“他們不是王室血統,”蘇斷言道。“他們是平民。隻有女神是王室血統。”

“你用你的邪惡影響我的王後脫離了忠貞之路嗎?是你使她相信她應該幫助你將女巫推上我的禦座嗎?”

“那不是你的禦座,它是厄俄斯的合法的王位。”

“是你向我的王後許諾會恢複我們孩子的生命嗎?”法老用劍鋒一樣冷漠和銳利的語調問道。

“墳墓裏永遠收獲不了果實。”蘇回答道。

“那麼你撒謊。一萬個謊言!你騙人,你謀殺,你在我整個帝國煽動叛亂和散布絕望。”

“為厄俄斯服務,謊言是美的事物,謀殺是高尚的行為。我沒有煽動叛亂,我在傳播真理。”

“蘇,你自己說出了你的罪行。你將被判刑。”“你無法傷害我,我受我的女神保護。”

“厄俄斯被消滅了。你的女神不再有了,”法老緩慢而莊重地說道。他回身對著敏苔卡。“我的王後,你聽夠了沒有?”

敏苔卡悄聲地抽泣著。她是那麼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然而她點點頭,接著羞愧地捂上了臉。

最後法老直接看著兩位靜靜地站在大殿後麵的人。泰塔頭盔上的遮沿是合著的,芬妮的臉蓋著麵紗,僅僅露出她的綠眼睛。

“告訴我們厄俄斯是如何被消滅的。”法老命令道。“陛下,她是被火燒死的。”泰塔說道。

“那麼她的奴才分享她的命運應該是合適的。”

“對他來說那是一種幸運的死亡,比他應得的下場要好,比他給予那些無辜者的死亡要好。”

法老沉思地點點頭,接著又轉向敏苔卡。“我有意給你一個機會在我麵前贖罪,在埃及眾神的注視下救贖你自己。”

敏苔卡一下子跪在他的腳下。“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什麼。他答應我,你若是承認女神的話,尼羅河會再次流水,孩子們會回到我們的身邊。我相信了他說的話。”

“所有這些我都理解。”法老扶起敏苔卡。“我加之於你的救贖是用你的手點燃處決之火,在你點燃的火中,蘇和女巫最後的蹤跡將從我的領土內徹底抹去。”

敏苔卡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她的表情是一種徹底的絕望。接著她似乎又振作起來。“我是法老忠實的妻子和臣民。服從他的命令是我的職責。我將在我曾經一度信任過的蘇的腳下點火。”

“麥倫領主,帶這個可悲的家夥到庭院裏,火刑柱在那裏等候著他。王後敏苔卡會和你一起去。”

護衛隊押著蘇沿著大理石的階梯進入到庭院。麥倫跟在他們的後麵,扶著重重地倚在他臂膀上的敏苔卡。

“站在我身邊,巫師,”法老命令泰塔。“你將見證我們敵人的命運。”他們一起走向俯瞰庭院的陽台。

原木和幹燥的紙莎草堆起來的高高的柴堆,位於他們下麵的庭院的中央。燃材已經被燈油浸過了。一個木梯通向上麵高過柴堆的行刑架,兩個魁偉的行刑者正等在下麵。他們從衛兵手裏拉過蘇,然後將他拖上行刑架,因為他腿軟得幾乎站不起來,隻能用繩子把他捆到火刑柱上。他們下了梯子,把蘇一個人留在上麵。麥倫走到庭院門口邊上燃燒的火盆前,將一支浸過焦油的火把伸到火焰裏點燃,然後舉著它來到敏苔卡身邊,將它放到了她的手裏。麥倫將她留在了行刑火堆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