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探索?啥探索?泰瑞莎眨巴著眼,不解。不過,手頭的活計正忙,她一時也顧不上問,隻先按捺下心中疑惑,將兩個傷患料理好了,同時又將養傷的諸多禁忌及注意事項與獸人們交待清楚了,這才收工離去。
才一走出傷患們的帳篷,泰瑞莎便遠遠望見蘭伯特站在她臨時搭建的實驗台邊,貌似興致盎然地打量著她的研究現場,經過方才一番時間的沉澱,泰瑞莎此時反倒不急著解疑,反倒極自然地將急救箱放置好,然後脫去調製藥物時戴上的膠皮手套,清洗雙手,清臉麵部,順帶還從火堆上架著的大鍋中舀了一碗熱騰騰的肉湯,小口啜飲著,暫時安撫了一番因著忙碌而有些痙攣的腸胃。
泰瑞莎的這樣一番動作卻是完全落入了蘭伯特的眼中,令他不由得心生幾分笑意——也不知這丫頭是真的不急還是裝不急呢,不過,無論如何,這樣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自控力,還是十分令人激賞的,畢竟這世間許多人直到老死,依舊學不會控製自己的衝動與欲望。
泰瑞莎喝完肉湯,隻覺肚裏暖暖,身體暖暖,同時,一份濃濃的幸福感盈滿心中,這才眯眯笑著轉向臨時實驗台的方向,慢步走到蘭伯特身邊,說道:“這三人中的毒,我已經進行了初步的分離,幸好他們是在死亡的同時被瞬間冰封的,所以毒液保存還是很新鮮,再給我幾天時間,估計就可以分離出暫時壓製的藥物,至於徹底根治的解藥,恐怕短時間內我是弄不出來的。”
“這已經很好了,”蘭伯特聞言頜首讚道,“就以我們目前這樣惡劣的條件,你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
“嚇,你既然不對研究出解藥抱希望,怎麼還敢這麼莽撞地帶人去探索冰縫?”泰瑞莎聞言微抽了一口涼氣,語帶不滿地瞪著蘭伯特——要知道,被他帶走的那堆人裏可是有哈巴塔的!幸好這一次初探歸來,哈巴塔除了一些皮外傷以外沒啥大事,要不然,她可絕對和他沒完!
蘭伯特被他這麼一瞪,不惱反笑,竟伸手按著她的腦袋好一通亂揉道:“我既然敢帶人去探,自然有我的把握,你個小丫頭別想這麼多事兒,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煩惱什麼的,丟給別人操心就是。”
“切,那也得那個‘別人’讓人足夠放心才行!”泰瑞莎自知武力值不及,鬱悶著任他揉亂一頭長發,嘴上卻是絲毫不客氣地反損著。
“嚇,你個小丫頭居然不信任我,嗯?”蘭伯特聞言,故意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將泰瑞莎的柔軟長發揉成了一副鳥窩模樣。
“哎,放手,放手,這是我的頭發,可不是什麼抹布,你要擦手,一邊去。”泰瑞莎伸出雙手拍打著他的手,同時大聲抗議,惹得蘭伯特又刻意揉弄了兩下這才鬆手。
由於之前為了工作方便,泰瑞莎是將頭發紮在腦後的,本來一番忙碌就有些蓬亂,再被蘭伯特這麼折騰更是亂得不像話,好容易逃離了蘭伯特的“魔爪”,泰瑞莎立馬跳離他身邊三米遠,一邊沒好氣地瞪著他,一邊從懷中取出小梳子,鬆了發帶,慢慢梳順一頭長發。
所幸她的發質軟而細密,三兩下便梳得平順。
蘭伯特見狀,微微一笑後,視線轉向泡著溶液的那三具屍骨,狀似沉思。
梳好長發,再順手紮起,泰瑞莎這才將回複拉回她最初的疑問:“蘭伯特,你們在冰縫裏發現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計劃?”
蘭伯特聞言側過臉來,笑意盈盈,那笑容擺明了就表示早知道泰瑞莎會忍不住問這個問題,看得泰瑞莎不由心中又冒出幾團火氣來……
“也不算改變計劃,”蘭伯特解釋道,“或者該說是將計劃提前罷了。”
計劃提前!泰瑞莎聞言眼中立馬精光閃閃,本能地便咬著下唇,翻著眼球兒,在腦中過濾著黑岩山脈的地圖形,半晌過後,她才不是很確定地說道:“我們已經離得那麼近了嗎?我以為起碼還得再五天的行程。”
“如果按照外部地形走,的確需要五天,但,從山腹裏麵走,就不用了。”蘭伯特不由得又笑出了一口白牙,“泰瑞莎,你這三具屍體發現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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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探索冰縫的隊伍在泰瑞莎研製出暫時壓製毒物的藥劑後重新組織,由於此次探索與蘭伯特他們最初的目的地有所重疊,所以,泰瑞莎這名隊中唯一的煉金師是必須同行,泰瑞莎既然在隊中了,那弗羅拉與哈巴塔自不例外也是強力要求隨行的,再加上蘭伯特及幾名獸人,一行十人小隊便浩浩蕩蕩地便開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