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權宇不會怪張政煥多嘴,因為兄弟不是在你明明餓著肚子時,卻偏偏還要恭維你是個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是條寧可餓死也不求人的硬漢,而是即使口袋裏隻剩下兩個銅板,也會毫不吝嗇地掏出來兩個,而不是一個去給你買包子的人。
“政煥,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無腳鳥的故事嗎?”李權宇不答反問道。
張政煥疑惑了,這話題也太跳躍了吧,不過長久以來幫李權宇背書的習慣還是讓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記得,哥說過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隻能一直飛呀飛呀,飛累了就在風裏睡覺,這種鳥一輩子隻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時候。”說完,張政煥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又不能確定,隻好猶豫問道:“哥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想‘落地’嗎?”
李權宇拿著首爾大學那精致的錄取通知書,隨便放入床邊的展示櫃裏,嘴角勾勒成一個優雅的弧度:“政煥啊,我將人生分為兩大部份,首先是人生的一半,為自己本身的前途而生,另一半則是朝著有意義的人生前進,哥的人生可是十分豐富多彩的。不是哥不想在那片舞台上取得更大成就,隻是因為現在有更加吸引我的事在等著我,僅此而已。”
說完,李權宇給了張政煥一個大大的擁抱,“兄弟,未來哥還是會回到那片舞台上去的,我們才十八歲而已,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是嗎?到時候,咱哥倆一起站在青瓦台看看這首爾到底有多大。”
張政煥拍了拍李權宇的背,嘴角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勾勒了起來,“好!我陪哥。”
轉身,李權宇打量了下依次擺放著他從小獲得的大大小小獎杯證書的展示櫃,在首爾大學錄取通知書旁邊比劃了一下說道:“政煥,你說在這放一座青龍獎小金人好不好看?”
…………
就在李權宇做著把韓國最高電影獎的影帝獎杯帶回家當裝飾的“白日夢”的時候,鄭正民拿著象棋,上樓“啪啪啪!”拍響了李世俊書房的門。
“來了來了!門都讓你敲壞了。”隨著話音,李世俊開了門,見著鄭正民手裏的象棋,笑道:“喲!不是說不再下棋了嗎?怎麼?手癢了。”
鄭正民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到桌子上“啪”的把棋盒一拍,自顧自的擺起棋來了;刺激的李世俊在身後不斷跳腳“繞著點,那可是青花瓷瓶!輕點!那木桌可是沉香木的!!.......”
獨自唱了半天獨角戲的李世俊看著沒半點反應的鄭正民,也隻好嘀嘀咕咕的走過來擺好自己的棋,“至於嗎?當年曹燕子不就開個玩笑嘛,你還真以後就隻下象棋了。”
鄭正民點點頭。
李世俊猶豫一下,慫恿道:“要不要我幫你教訓教訓那個‘妻管嚴’,最近看他‘圍棋皇帝’的稱號叫的挺響的嘛。”
鄭正民搖頭道:“算了,其實下象棋也挺好,卒車炮馬各守本份,各司其職,真挺好,不說我了,你真同意權宇這孩子跑去演戲啊?這次不像他以前學跆拳道和鋼琴那些東西一樣,看上去好像挺認真的。”
李世俊冷笑道:“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履曆上的一句話而已嘛,反正現在他才十八歲,還有十二年不是嗎?”
鄭正民不置可否,他身為李世俊的老下級,最清楚不過李世俊表麵隨和之下的獨裁霸道。
鄭正民起了一步士,疑問道:“那這次什麼時候讓權宇回來?”
李世俊男人麵無表情道:“想做演員,行啊,我要求也不高,就超過宋康昊、薛景求、崔岷植這所謂的韓影三駕馬車吧,省的報紙上天天為了他們三個誰更厲害吵來吵去的。”
鄭正民叩擊棋盤的手頓了下,抬起頭看了看李世俊,稍顯吃驚的反問道“忠武路之王?”要知道宋康昊、薛景求、崔岷植三人之所以並稱韓國電影的三駕馬車,就是因為他們三人在被稱為韓國“好萊塢”的忠武路三分天下,互不相讓,現在李世俊輕飄飄的就讓李權宇去超越三架馬車,這可是要“三分歸晉”,一統天下了。
“將軍!你輸了,”李世俊哈哈大笑,豪氣縱橫,看向書房正中那副在他得知李權宇被選為首爾大學新生代表時連夜畫的乳虎嘯穀,百獸震惶圖,強硬道:“要麼不做,做就一定是最好的,這才是我李世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