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山賊大叔,你說咱們怎麼這麼有緣!
陸之皓兩杯酒下肚就有了醉意,要是在平時,他可不是這麼容易醉的人,心口被烈酒一燒,他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
猛的背上一疼,陸之皓突然想明白了,他陸之皓不是個善茬,不是見著個人就豁出命去救,他已經做到這一步,難道張禾還看不見?在張禾之前,陸之皓隻要勾勾手指頭就有姑娘貼上來,所有人他都看不上眼,就隻對張禾這樣,憑什麼不買他的帳!居然叫他放他們走,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倆要私奔?
陸之皓拍拍腦袋,私奔?他們不會的。陸之皓雖然這樣想著,回去時卻走得快了許多。
陸之皓提著壇酒和兩吊烤野兔進門時正好被匆匆趕回家收拾的言正甫撞著胸脯,陸之皓騰地一下就冒出火來了,他不曉得連銀和李老全他們有沒有回來,一心念著張禾沒飯吃,就帶了烤野兔,一進門居然見著言正甫,他把野兔一扔,也不聽言正甫說話,一把拎著言正甫扔出了門。
他要不是想著與言正甫他姐夫有些交情,這會兒也不會隻是扔他出去了。
張禾雖然同情言正甫,但她也不敢貿然去找陸之皓理論,畢竟她打不過陸之皓,況且連銀他們也沒回來,兩人在一處,還是她吃虧,她醞釀了會,眼裏又迸出眼淚來。
陸之皓一把捉住張禾的手腕,別著頭沒看她,說:“明天回京。”並不是商量的語氣,連抗議的機會都沒給張禾。
張禾有些惱,之前那些情深意切的話就是陸之皓放的一個屁,被風一吹連影子都沒了。
但張禾也沒想著抗議,如今之計隻有順著陸之皓的毛,扛過這幾個時辰,就是她張禾的幸福人生,於是她抹著眼淚默默回了屋,暗地裏則手腳麻利地收拾包袱。
言正甫被摔得不輕,爬了老半天沒爬起來,連銀回來的時候看見門口趴了個渾身髒兮兮的人,扔出去幾個銅板把言正甫打發了,去推門,卻發現門栓已經上好了,連銀心裏想,少爺玩得忒瘋,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放過表小姐,想想又挺可憐張禾,畢竟少爺的身子練了這麼些年,況且還守身如玉,如今豁出去了,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罷手,這樣玩也不知道表小姐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
李老全不曉得那麼些,發現門上了栓,趕緊去敲,陸之皓一個人悶在院子裏喝酒,以為外頭的言正甫還是不死心,已經扔出去且警告過他別來招惹張禾,卻還是不走,竟敢大膽敲門,他火得不行,把酒壇子扔了出去。
那酒壇子就砸在李老全腳邊,得虧他站得好,不然就沒命了,他以為那夥黑衣人又找上門了,呼哧一下拉著李小寶躲在連銀身後,連銀見狀喊了聲少爺,裏頭的陸之皓才搖搖晃晃開了門。
連銀一看他家少爺那副模樣,猜到他跟表小姐的好事沒成,也不多說什麼,就把陸之皓扶回了房。
但陸之皓哪裏睡得著,他思來想去踱出了屋,到張禾的房前走了一道,見張禾屋裏黑燈瞎火,又踱去院外,蹲在院牆外看著外頭一片黑腦殼疼得不行,陸之皓蹲到半夜兩條腿發麻,這才上了屋頂看月亮。
張禾在屋裏摸黑收拾好,眯了一會,醜時過半就貓起來出了門,她先去陸之皓那屋,屏息聽了一會,然後再悄聲悄氣地出了大院。
陸之皓在屋頂上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屋頂坐了這麼大半夜,他本來已經想清楚了,張禾要走,就讓她走好了,她想要的,他會給她,但看到張禾鬼鬼祟祟的樣子,他突然又變了,張禾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去了言正甫府上。
張禾到城門口,那城門還緊緊閉著,她找了個幹淨的地兒滿心歡喜地等言正甫。
在張禾望眼欲穿時,街的另一邊才終於有馬車篤篤的聲響,張禾心都要跳出來了,待馬車駛到張禾麵前時,張禾才借著城牆上燈籠的微光看清趕馬車的那個人,居然是陸之皓。
張禾呆住了,陸之皓扁扁嘴,盤腿坐在馬車上,笑道:“昨夜說好今日走,你這麼久快就收拾好了?”
張禾沒心思跟陸之皓打哈哈,陸之皓自覺沒趣,改口道:“我猜你是要同姓言的那小子私奔,如果他能來,我放你走,後麵朝京的事你都不用操心,這樣,我先去那邊溜達溜達,你慢慢等。”
張禾依舊沒說話,不停往街角瞧,聽陸之皓那話,言正甫不會是被陸之皓打斷了腿吧。
等到寅時,言正甫倒真的是駕著馬車來了,見著張禾恨不得馬上就把她拖上馬車,激動得不得了,張禾回頭看了一圈,沒見著陸之皓,心想這下陸之皓沒什麼可說的了,生怕他臨時反悔,趕緊竄進了言正甫的馬車。
這邊張禾屁股還沒挨著墊,後麵就有人喊著“少爺,少爺”往他們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