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阿喜惹出來的簍子就讓她武家扛著好了。
所以武阿喜這回去廟裏燒香,他娘老子讓他跟著去他是一萬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或許他去了,倒可以幫武阿喜一把。
武阿喜到達廟中時雨腳剛歇,門外一個小和尚將武阿喜一行人引進了廟中,武阿喜和張禾兩個恭恭敬敬在大雄寶殿中上了香,宋致屏斜眼看著,默默給自己抽了個姻緣簽,簽文一解,是個上上簽。
這可樂壞了宋致屏,武阿喜這一程他宋致屏是送定了,不然對不住這上上簽。
宋致屏這邊樂開懷,張禾和武阿喜樂不起來,拜了一圈後宋致屏一行被領到了廂房,歇息過後便要開始準備晚課。
宋致屏偷偷打量著武阿喜,思度著武阿喜何時行動,小和尚身後的武阿喜果然已經按捺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細聲對前麵的小和尚說:“小師傅,我這姐妹近日來心神不安,想去貴寺中的藏經閣謄抄經書安安神,可否引我二人前去?”
小和尚沒見過世麵,紅著一張臉念了聲“阿彌陀佛”,宋致屏一聽有戲,立刻走上前去對武阿喜說:“你們倆就去好好抄經書,我與鐵碗無聊得很,去外頭逛逛,做晚課時再來找你。”
武阿喜料定宋致屏在寺中無聊,按著他的性子必留不過兩刻鍾,如今宋致屏說要出去逛,正好遂了她的意。
於是武阿喜和張禾便隨著小和尚繞著小道往藏經閣去,宋致屏看看武阿喜身後跟著的兩個小丫頭,心想,如今最難纏的楊鐵碗都幫你帶走了,若還跑不掉,可就真對不住你武家小姐的名號了。
小和尚將武阿喜和張禾引進了藏經閣,她兩人身後的小丫頭則在門口候著,小和尚淡定地將門關上,剛一關上,他就走到一排書架後取出一個包裹遞到武阿喜手上,怯怯地說:“武姐姐,你要的包袱準備好了。”
武阿喜摸摸小和尚的頭,笑道:“乖梵靈,哪天姐姐回奉都了定會來找你玩。”
張禾還以為武阿喜會把將這小和尚一掌劈暈,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是一夥的。
沒等張禾多想,武阿喜已經把那包袱解開,掏出一件粗布衣衫和一件蓑衣塞到張禾懷裏。
小和尚又念了一聲佛,轉身退了出去。
武阿喜熟稔地將兩人換下的衣衫裝好,自己扛著包裹拉著張禾從藏經閣後麵的一個暗門處閃了出去。
張禾那段時間被小帝帝追得厲害,慢慢有了見識,這陣子能做到處變不驚,武阿喜拉著張禾往東她絕不往西。
出了暗門便是一條泥濘的小路,這條路直到寺廟的後山,下了山便出了城。
武阿喜生怕宋致屏搞突擊,拉著張禾格外走得快些,張禾不像武阿喜是個練過的,況且山路陡得很,走兩步喘三喘。
武阿喜也曉得張禾底子差,走了一段,武阿喜指著山下茫茫的一片對氣喘籲籲的張禾說:“你看,下麵有船,隻要下了山上了船,你想到哪就到哪,白露山莊的人找也找不到你。”
張禾猛抽一口氣,踩著一塊大石,手掌搭在眉上往下邊一望,果然水上有船,立刻又幹勁十足,一個激動身子往前一傾就摔了下去。
武阿喜還在感慨下麵那些船,張禾翻下山去連呼救聲都沒發出來,得虧武阿喜是個眼疾手快的主兒,一伸手住著張禾的褲腿,哪知道張禾在白露山莊吃得好,長得壯了,摔下去也格外猛些,嘶啦一聲,褲腿斷了。
武阿喜哼了一聲,縱身一躍跳了下去,靈巧地捉住了張禾,張禾滾了兩滾沒受著傷,被武阿喜一推趕緊抱住一截樹幹不敢動彈,另一邊的武阿喜可就沒那麼幸運了,這山道本就陡,下了雨又格外滑,若是平時,這種事對武阿喜來說小菜一碟,偏偏這回山陡路滑,她一個沒站穩,推了張禾,自己滑下了山。
張禾這可嚇得不輕,趕緊硬著頭皮追了下去,但哪裏追得上武阿喜滾下山的速度。
武阿喜掉了麵子,滾到半山腰成了一個泥人,等她呲牙咧嘴站起來時,整個人都震驚了,麵前站著一個男人光著腚正在小解。
而這個男人正是宋致屏。
宋致屏也震驚了,也不曉得提褲子,就那樣傻站著愣神,另一邊的楊鐵碗聽到了聲音,朝這邊喊了兩聲:“少爺?少爺?”
楊鐵碗這一喊,宋致屏和武阿喜倆人的臉都紅了,不過武阿喜臉上裹了泥巴看不太出來,她心裏罵了一聲這倒黴催的,這下子跑不掉了。
沒想到宋致屏淡定地提起褲子,衝外頭的楊鐵碗喊:“沒事,要解大的,去前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