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會後,趙虎,王豹退出廂房帶上門,往客堂的門檻上一坐,閑聊了起來。“豹子,我覺得少主的點穴手法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你這虎子,這不是瘋顛老道的移位點穴法嗎。”“對對。可少主又怎麼會懂瘋顛老道的移位點穴法,這還真稀罕了。”倆人直聊到三更,可廂房裏還盡是笑聲,很是天倫。
再說慕容飛帶六個錦衣衛夜巡,忽聽得房頂有“沙沙”之聲,象是有人在房上行走,便不露聲色,暗中吩咐一錦衣衛速去稟告趙虎,王豹,讓一隊錦衣衛守護皇上,帶另一隊錦衣衛代為巡宅,自己帶人隨聲追去。
光顧李宅的不速之客是百毒魔王,雲中飄,和遼東五怪老二林峰。這三位均是輕功上乘之人,借助夜色在房頂上行了一陣先後,落在了後院之中。三人四處張望一下,見有一房內還亮著燈光,隱約之中傳來說話聲,便悄悄地移步過去,來到了窗前。百毒魔王輕輕地用手指捅破窗糊紙,眼睛往裏一瞧,這心也快跳了出來。原來他看見鍾磊坐在床上正在和丫環說笑,忙從懷裏掏出一支竹管,剛要將管中毒針吹向鍾磊時,忽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見身後有十幾個持刀人正呈扇形圍了上來,便知行蹤已經敗露,忙吹了個胡哨,三人便縱身上了房頂,眨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慕容飛也無意追趕這三個夜行人,隻怕中了別人調虎離山之計,就遣人去報知趙虎,王豹,說來踩點之人均已被驚走,可安心睡眠。讓餘人繼續巡宅,免得再有外人摸入,他自己去敲那間耳房的門,心想看看裏麵住的到底是何等人物,為何會遭人半夜前來暗算。
聽得拍門聲,迎春起身前去開門,見來者不是莊主家人,便問:“你是何人?這可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鍾磊聽了這話,怕是有賊趁老太太做壽人雜,趁機上門來撈上一筆。他擔心迎春會吃虧,便硬撐著起身下床,隨手拿了根木棍提在手上,搖晃著身軀到了門口,伸手將迎春拉到身後,打量了一下慕容飛,覺得這人象是在何處見過,卻想不起是誰。慕容飛卻一眼便已認出了鍾磊,驚喜之時疑是做夢,忙揉揉雙眼仔細一看,才發現沒認錯人,眼前這人正是墜下光明頂已死的食人魔,便笑道:“鍾兄,我是錦衣衛裏的慕容飛,你在兗州桃林救過我們性命。對了,皇上和趙王兩位大人也都在這裏。”
在桃花林救人時有些匆忙,除了沈芳,鍾磊也沒看清還有些甚麼人,隻是聽說當今萬歲爺,和趙虎,王豹在這裏,驚喜中忙問:“你們怎麼會來此,萬歲爺安全否?”迎春見來人鍾磊認識,便請慕容飛到房內坐下說話,斟了碗茶送到手上,便在一旁候著。
慕容飛便將那夜他被打下光明頂後,莫菲中毒鏢匆忙下山,再從屯溪趕來這七裏坡請賽華陀療傷,又怎麼會來這裏說了個明白,再問鍾磊又是怎麼會在此處的。鍾磊就將自己墜山後遭昆侖老怪施救,怎麼打死隻大野豬,昏迷中又怎麼被旺財哥倆發現後救回李家莊也說了下,聽得慕容飛很是高興,說:“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趙王兩位大人還想著要為你報仇呢。”迎春見他倆說個沒完,便上廚房又取了些酒菜來,讓他倆邊吃邊聊。
聽說沈芳死了,鍾磊怒道:“這夥人還真不是個東西,待我傷愈必為沈芳報仇。”聊到沈家還有些甚麼人時,慕容飛說:“他堂嫂母女。自家除妻子外還有三個兒女。”鍾磊點頭輕歎了一聲,讓迎春從自己枕頭邊一些銀票裏取來八百兩遞給了慕容飛,說:“沈練是我師兄,現在沈芳也沒了,但人總得要吃飯,這八百兩銀票請轉交給沈家。往後沈家有事,盡管說便是,都是自家人,不許在銀子上客氣。”既然這麼說了,慕容飛也就收了銀票,與鍾磊又是長聊,可說是推心置腹。
怨氣歸怨氣,畢竟是夫妻一場,真到了將要分別時,秀貞還真淚流雨下,實為不舍。趁著三個孩子均不在身邊,便和旺祖先親熱了一番,隨後倆人坐在床頭卿卿我我敘了一夜的情。
到了天明,秀貞打水做飯,旺祖淑口洗臉。用罷早飯,旺祖換上一身新衣,挎刀持槍與媳婦來到了前堂。全家主仆上下早已在堂前內外等候,旺祖便上前跪地,先拜了祖父祖母。“旺祖此去,定然是臨陣不退,衝鋒陷陣,奮勇殺敵,早日建功,做個好官,報效朝廷,錦衣還鄉。”隨後又拜父母。“爹娘安心,你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定記爹娘教誨,此番前去,你兒為將不傲,身先士卒,為人師表,決然爭先立功,為李氏光宗耀祖。”等再要拜別叔伯嬸娘一幹人時,連夜趕往屯溪府衙的雷龍已取來兩套官袍鎧甲,給了旺財哥倆快去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