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京城,給我父皇吊唁去。”天嘯痛哭了一陣後,抹淚起身,老太忙勸道:“小皇子,這京城去不得呀。去不得呀。聽說官府正在張榜捉拿你,你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去不得。去不得呀。”可天嘯此時的心裏除了想給父皇吊唁,還想見娘親和妹子,便讓德喜快些牽出馬轎馬匹來,對老太說:“我上京城去給我父皇守靈,去見我娘親和妹子,又為何去不得?皇兄還曾說過,等他做了皇帝,便與我共享江山。”老太歎息聲中還要勸時,天嘯奪門而出到了院裏,上馬朝德喜仨揮手叫了句:“上京城。”便策馬而走,德喜揮杆一鞭,馬轎離了客棧,在夜色中朝前趕去,一路上隻聽得主子催馬的“駕駕”聲。
行到半夜,天嘯有些困了,這才放慢了馬蹄,尋了戶路邊獨院,由如意前去叩門。不一會門開了,有位老者提著燈籠,看了下眼前四人,和善地問:“想必是貪程趕路,錯過了投宿,是嗎?”如意忙點頭說:“是啊。是啊。隻是半夜叩門,打擾了你老。”老者說:“不礙事。不礙事。”便敞開了院門,讓馬匹馬轎入院,隨後關上了院門,請天嘯主仆入了屋。“寒舍簡陋,莫見怪。”老頭說了句,從櫃子裏糕餅來招呼客人。閑聊了一會,老者去隔壁房內入睡,天嘯上了床,見德喜仨還坐著,便說:“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德喜去馬轎內睡,如意倆上床來吧。”德喜出門,借著月光打了一桶井水給馬飲,又取來了幾把稻草,隨後鑽進了馬轎內。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醒來已是中午,老者已燒好了飯菜,招呼天嘯主仆入座,圍桌而吃。說著話,老者問天嘯。“小公子,瞧你臉色,想必是昨日受了甚麼傷吧?如是,別撐著,我會療傷。”天嘯見這大爺也不象是甚麼壞人,就點頭說:“不瞞大爺你,我昨日在應天府讓官兵射了一箭,流了不少血。但,傷口已上藥包紮,不礙事。大爺,如你是一人住呢,就跟我走吧,我能養你。”老者笑了,道:“小公子,你人不大,卻豪爽,很是難得。實話對你說,我很想交結你這位小兄弟,可我在避禍,不想連累你。”天嘯說:“大爺,你老別想得太多,我這人不怕連累。你老告訴我,這仇家是誰?”沒想他會這般豪氣,老者便說:“小公子,這仇家很是厲害,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叫遼東五怪。”言罷,搖頭歎息了一聲,扒飯吃菜。天嘯樂道:“大爺,不是我說胡話,我隨便叫個人出來,嚇都能嚇死遼東五怪。”老者一愣,問:“叫誰?”天嘯說:“食人魔。”這名號聽得老者驚座而起,飯碗也掉在了地上,吃愣地望著天嘯,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大爺,莫駭。”天嘯說著請老者入座,將自己的飯碗遞給了他,笑笑說:“比食人魔厲害的,我還能請出七八個來,所以大爺你就跟我走吧。往後,你會知道我是誰的。隻是我現在對你說,你也不會信。”老者吐了一口氣,靜了靜心後,點頭說:“好,小公子,我依你。”見老者應允,天嘯樂了,揮手說:“走走,去找家好酒樓,喝完了上京城。”德喜三個聽了忙放下碗筷,起身走了出去。老者道:“小公子,你先上馬,我馬上出來。”天嘯點頭,到了外麵,見車轎馬匹已候在了道旁,就出院從德喜手上取過了韁繩。
等了一會,老者沒出來,卻出來個手持五環鬼頭刀的中年人,朝天嘯一笑,道:“小公子,走吧。”天嘯愣了一下,笑了句:“那我這大爺叫吃虧了。”剛要上馬,忽有一騎飛般地趕了過來,到了跟前跳下一人跪地泣道:“少主,終於找到你了。”天嘯見來人是衛夫人,剛要說話,見有四十來騎飛似到來,卻都是天波府軍漢,紛爭翻身下馬,跪了一地。他便道:“都快起來吧,與我一同進京。我父皇駕崩了。”衛夫人起身湊近少主剛要說話,見了那中年人一愣,隨即驚喜道:“四師兄,原來你還活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