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鼻子被砸爛,痛得滿地亂滾的莫西幹,女孩再度揮下手中的鋼管。不知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地,執拗地。
「……………………哈?」
回過神來,京輔已經當場癱軟在地。
學生之中揚出了「噫!!」地慘叫聲,教室內的空氣凍結了。
「這是、搞什麼?……這家夥、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老師會,幹出這種……」
從虛脫的京輔的位置上,雖然有桌子和椅子影響視線無法看得很清楚,但能聽到女孩每次手起管落,都會創造出「停、停手」「不帶這樣吧!?眼睛!我的狗眼!?」地慘叫,以及新的血跡。
噗唦、噗唦、噗唦。咕啦!…………。
「……姆?看來陶醉了呢。還是說死掉了麼?管他呢」
扛起塗滿鮮血與脂肪的扭曲鋼管,女孩回到講桌。
「喂、那邊的。還想在地上坐到什麼時候?……你小子也想被調教調教?」
茫然自失的京輔,聽到這句話才還了魂,仰頭看看頭上。
圓溜溜的可愛眼眸熠熠生輝,正俯視著京輔。
「…………!?」
不馬上占其一來的話,絕對會『被殺』的。
京輔撐著椅子起身之後,匍匐似的低著上半身,坐到座位上。
(得、得救了)京輔如此想到,不禁鬆了口氣,之後馬上。
「喂、你。回答呢?回答呢!!!!!!!!!!!!?」
「是、是什麼!!!!!!!!!!!!!!!?」
「……什麼?這樣啊,你這麼欠調教啊」
「欸?」
女孩舔去飛濺到臉上的鮮血,露出嗜虐的笑容。
她的言行簡直毫無天理。京輔死命地瘋狂搖頭。
「不、不是的!這是直白表示遵從的意思,老師!那是誤會、誤會!」
京輔在腦中將血海與倒在裏麵的人影打上馬賽克,擠出意識。
看到拚命辯解的京輔,女孩哼了一聲,
「……也罷。睜大眼睛瞧好了。你現在對我所抱有的情感,正是恐懼。給我好~好銘記在心哦。庫庫庫……其他的家夥也明白了?在這所學園裏對我犬齒相向的家夥,我會一個不漏的把他變成『這種東西(沾滿血的肉塊)』。愛惜小命就不要忤逆我!遵從吧!獻媚吧!跪拜吧!你們這群肮髒的豬!」
女孩用她吐詞不清的蘿莉聲一聲恫嚇,鋼管向下一揮。
黏著在鋼管上的血肉飛到一旁,不由分說地喚起京輔方才目睹的情景。
在所有人都無言龜縮地氣氛中,唯有左邊鄰座的女生有氣無力地回了聲「是~~」,在塗紅的指甲上用鑷子貼上人工鑽石與彩石。
——除此之外,鴉雀無聲。
通過超脫常軌的暴力,連氣氛都被殘殺掉了。
「……那麼。自我介紹有點晚呢。我叫久瑠宮聖。從今天起的一年裏照顧你們一年A班,是班主任哦。喜歡的詞是『屈服』和『支配』。討厭的詞是『小鬼』和『豆丁』。別看這樣,人家可是風華正茂的二十歲哦。夜露死苦(多多關照)」
令人懷疑自己耳朵的事實在最後爆料出來,所有人都沒有回應。
膽敢違背這個女孩——久瑠宮的意思的話,不知道變成怎樣的下場。
「……謔?」確認過以沉靜回複自己的這個班,久瑠宮緩緩睜大眼睛。
「要是還有類似剛才那種噴子出現的話就能好好調教一番了……真是薄情啊。庫庫庫……雖然在我看來說有些美中不足,姑且還是給個及格分吧」
說到這裏,久瑠宮一時閉口不言,在教室內徐徐掃視一圈,按順序挨個將班上的同學打量一遍,盯著京輔顫抖的眼睛凝視了十秒鍾後,突然笑逐顏開,展現出燦爛的笑容。
可是,她的眼神不見絲毫的笑意。
猶如送上鎮魂詩,又猶如送上讚美詩。
久瑠宮作出宣告。
「歡迎來到我們的學舍『煉獄重生學院』——殺人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