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今年是你命數裏該入凡間的好日子。師傅沒帶你回來之前,不也獨自生活了那千來年?”
師傅憐愛地摸摸她的頭頂,和藹地說。
又為她理理眼角飛揚的毛發,語重心長地道:“多跟你大師姐學學怎麼做人,你自己的法術修行不可再像在虎山裏這麼偷懶,得加強練習才是!”
菀絲點頭應允,心想這個大師姐一定很不簡單,不像她,普普通通的,好多法術都還不會使。
她隻會變出一些簡單的小物件,或者將自己變幻成幾個有印象的人物,都必須得有參照物。還有一項技能,師傅說,她對環境對人有一種特殊的感應能力——卻至今沒派上用場,你叫菀絲怎麼能不想想都無比沮喪呢。
師傅似乎看出她內心的失意,又寬慰道:“菀絲,不要在意你的法術不高。隻要你有顆善心,那比修行什麼法術都要強大。有些法術,你雖不會使用,也還沒有實踐的經驗。但是,隻要記得為師教你的口訣,慢慢修煉,自然不會有差錯。你去了人間,不要再蹦蹦跳跳地走路了,這些可跟你大師姐好好學學。她做人算很成功的,隻不想做仙罷了。”
恩。菀絲頷首,想到要離開朝夕相處如同親生母親的師傅,便是萬般不舍,可心裏再難過,也是沒有任何表情能表現出來。
師傅讓她閉上眼睛,輕柔地說:“等會你睜眼看見的第一個女人就是你大師姐了。”
菀絲緩緩閉上雙目,堅定地說:“師傅,等我修行圓滿了。你要記得來接我。”
“去吧。”
師傅輕唱一句,她頓時感覺四圍騰起一陣雲霧,身上也好象換了一身衣著,整個身子已經飛旋著飄了出去。
當菀絲感覺自己已經結實得落到地上之時,趕緊睜開雙眼。
這下,她頓時懵了——站在她麵前的絕對不是像她和師傅這樣的女人,“它”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男人了。
她的大師姐是男人?!
師傅難道老糊塗了——這分明是個大師兄嘛!?
他好象也被菀絲嚇了一跳,直端端地指著她:“你、你、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詫異自己居然聽得懂他的話,有些怯怯地說:“我從虎山來的。師傅把我送到這裏來找大師姐。”
“大師姐?小妹妹。你不是有病吧?什麼年代了——還大師姐?——你大師姐叫什麼名字?”
這個男人十分不客氣地問道,他臉上的表情很誇張也很——豐富,菀絲全讀不懂。
看來,他也不是大師兄了,那他是誰啊?
“我大師姐叫——”
糟了!師傅隻告訴她睜眼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大師姐,還沒說大師姐叫什麼呢!
“反正我師傅說了,我看見的第一個女人就是我大師姐,你這窩裏還有其他人嗎?”
菀絲昂了昂小胸脯,理直氣壯地問道。
“窩?呃,小妹妹。哥哥這窩——裏就哥哥我一個人。”
“啊?!那我大師姐呢?”
菀絲這一急呀!小臉蛋都快皺成了一團——誰說她沒有表情呢?
大師姐不在這裏!她該怎麼辦呀?師傅從來沒給她講過凡間的事情。莫不是師傅故意將她送錯,考驗她?
菀絲立刻乖乖巧巧、小心翼翼地問他:“這位哥、哥——我可以在你這裏先歇息一陣嗎?等我找到我大師姐我就走。”
“住這裏?小妹妹,別看你長得清清純純,美美貌貌的——再叫聲哥哥,我考慮考慮。”
他的表情依然很奇怪,那種眉眼都像上弦月一樣彎曲起來的高難度動作——菀絲可做不來。
“哥哥。”她還是甜甜地叫了他。這點眼力架,她還是有的——兔在屋簷下嘛!
想師傅當初有些頭疼有些憐愛地說她:“你這隻小兔子啊!別的本事沒有,就嘴甜!”